我扭了扭手腕微舒展了下,“诚如刚才跟侯爷讲的,百相寺求事讲有恩得报,他尹平羌于数日前救了我一命,为报恩,我也该还他一愿,先前不知如何还,倒是觉得出这幻境困难。
可方才,就在我们路过长兴坊里的那间茶楼时,听着那楼里发出的惊堂木声,倒是让我把那一愿给激的想了出来。”
“什么?”
他求知欲胜,我却玩心四起,“我这儿有一个故事,不知侯爷可愿一听?”
不知是否是被我嘴角的笑意给带的,透着面纱竟也让我瞥到了他瞳孔里带着的轻松,“求之不得!”他道。
我收回视线,再次与他并肩,“这故事有点长,侯爷可别犯困。”
可别……再像小时候那样,大雨天拉着我跑到了人家说书人的后台班子里听书,结果还没听多久呢,就鼾声四起,吓得那说书人以为见着鬼了。
“不会!”
“那就行。”没深究他言语里这个“不会”的真假,只涓涓的提溜出,入幻前被尹平羌硬生生给塞到了脑海里的记忆。
记忆里,再有半个月便是衍文帝的四十六岁大寿,不逢五不逢整,理因不必大办,但谁叫这次是我入宫以来他的第一个生辰呢?
再加上我那数次未成的册封礼,他只觉得亏待了我,没能好好的朝众人介绍我一番。
所以,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衍文十六年的这一场圣宴奢靡之度,空前绝后。
那些本就对我不满,对衍文帝不满的有志之士当下决定要买凶/杀人。
这“凶”正是尹平羌,而要被杀的那个人“人”则是那个昏庸的帝王,当然,若是能顺带的诛杀了我这一个祸祸头子那便更好了。
借着“尹门”的光环,尹平羌很顺利的便成了伏宸宫里的一等侍卫,虽常带着面冷相,不苟言笑,也爱远人三尺,但塍王宫里对他怀春思慕的宫女婢子却仍有少数。
谁叫他年岁青少,谁又叫他生的肃雅端方呢?
就在我偷闲的打着秋千一下又一下的边晃悠边看好戏,猜着满王宫里谁能凿冰化水俘获他这一美男心时,他突然消失无踪了。
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我身侧那个顶顶重要的大宫女眉山月。
他们的失踪如巨石掉落水中,一下子就搅了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那时,上至衍文帝,下至好事走卒,没有一个,茶余饭后不就着这一事八卦上两句的。
风头一时竟盖过了我的天煞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