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的时候了,我看着未点烛火,漆黑的宛如一块上好徽墨的四周,哭意又涌上心头。
实话讲,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是对阿晚终于做回自我不再演戏的喜极而泣,还是难过让他做出这个改变的人不是我?亦或是对他在自己面前居然演戏的这个行为的不理解?
更或者是……怕?
哎呀,烦死了,看来真的是最近闲的发慌了,竟也有了无病呻吟这样富贵人家才会生的病。
记得半兰说过,世间事,无论多大多难只要能睡得稳当又吃饱喝足的,那便都不是事儿。
扫了眼床榻,一睡两时辰,看来很稳当,那现在差的就只有吃饱和喝足咯。
穿好鞋袜,借着屋外月光,把屋子里的油灯依次点亮,暖光抚慰人心,话本子说的不错,孤寂苦恼那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走到灶房外,见灯光还亮的灼眼,我加紧步伐。
“小棠华?”挽着袖子还在那忙着揉面的人不是棠华还是谁!
“嗯嗯!”她笑的朝我点头,然后伸着粘了面糊糊的手指了指她背后的那个灶台。
灶台上放着蒸笼,我走过去把蒸盖打开,雾气夹着菜香一股脑的扑向我,“这是给我留的吗?”三个碟子两个碗,有菜有肉有汤有饭。
“嗯嗯!”她又眯着眼的跟我笑了笑。
我如常的摸了摸她头,“我们小棠华真好。”从蒸笼里拿出饭菜,不打算拿到房间里去吃,就放在了离她不远的桌子上,拿起竹筷我首先就夹起了一块红肉,咀嚼不停,夸奖不止,“咱们小棠华不仅长的好看,贴心,还会做饭,字也写的不错,真好!真好啊!”
她还是没受住我一次又一次的不遮掩夸奖,木盆里揉面的手明显停了会儿。
“对了,我记得你姐姐今儿好像还拿了酒走,她说是小棠华你做的,那酒呢?都被她拿走了吗?这儿还有没有?”有肉无酒,兴趣全无。我现在烦闷的很,非常……想喝上一口。
“啊,啊—”我没读懂她“啊”这两声的意思,不过却看出来了她“啊”声背后,透过双眼露出来的对我的关心。
拿筷的手不停歇的往碗里扒拉着菜,我塞了满口,“安啦安啦,我没事,真的只是觉得那酒香,想尝尝。”
“啊!”她还是不肯。
“好吧,你不肯就不肯吧,小气鬼,小棠华是小气鬼哦,哼~”
“啊—”晴阳转阴,眼看就要暴雨来袭,我连忙出声制止,“别哭别哭,逗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