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鱼朝恩迷惑地眨眼,转头看到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三千甲士,鱼朝恩浑身一抖,神情再次浮上恐惧。
…………
顾青入殿,仍行臣礼。
站在殿内,顾青行礼后抬起头,直视李亨的眼睛。
李亨被顾青的眼神吓得身子忽然往后一靠,一张久不见阳光的脸看起来愈发苍白病态。
殿内的李泌急忙咳嗽几声,总算制止了天子继续失仪下去。
强笑了一声,李亨道:“顾卿今日入宫为何这般模样?”
此刻顾青身上的衣衫褴褛,好几处被大火烧坏的痕迹,脸上还带着擦不净的黑渍,就连头发也被烤焦了一大块。
顾青的眼神很平静,无怒亦无争,像得道的高僧俯视愚昧的生灵,眼神里甚至带着几许悲天悯人的味道。
“陛下请恕臣失仪,刚才有贼子欲在长安城内行刺臣,贼人已被全部杀死,还被活捉了一批……”顾青盯着李亨的眼睛道。
李亨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露出关怀之色,打量着顾青道:“顾卿没事吧?可有受伤?”
“多谢陛下牵挂,臣有惊无险……”顾青若有深意地道:“贼人的布置倒是有些门道,不过差了一些运气,以至功败垂成,看来臣果真命大,至少还有余力辅佐陛下五十年。”
李亨一呆:“五十年……”
顾青忽然沉下脸,冷冷道:“可笑那些被活捉的贼人,在严审之后,竟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说自己是宫中朔方军所部,而且刺杀臣的行径竟是陛下亲口授意,哈哈,堂堂天子要杀朝臣,怎么可能行此鬼祟小人之道,岂不贻笑天下,贼人的话臣一个字都不信的。”
李亨的脸色顿时变得很精彩,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如同小学生被霸凌,当街被人扇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想反抗又不敢,想发怒又怕再挨打,非常憋屈。
旁边的李泌和杜鸿渐都看不下去了,李泌不由将头扭向一边,神情愈发黯然。
大唐社稷的未来,他仿佛已在李亨的脸上看到了结局。
时局纷乱,君弱臣强,大势已不可挽回,自己是否该辞去官职,入深山修道去?
李泌的脑海里莫名冒出了这个念头。
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李亨也跟着顾青笑了起来:“确实是胡言乱语,朕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小人之举,那些被活捉的贼人委实该杀!”
顾青笑道:“陛下也觉得很荒谬,对吗?”
李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