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含元殿,偏殿
贾珩与诸位阁臣落座在殿中一张张梨花木椅子上,商议着新皇遇刺的后事处置事宜,待新皇装殓入棺,众人聚在偏殿之中,开始用起饭菜。
自得闻新皇驾崩的噩耗之后,在场几位阁臣都没有吃饭,这会儿都饿着肚子。
殿外,原本淅淅沥沥的初夏之雨渐渐急如繁弦起来,黄豆大的雨水打落在殿宇的青砖黛瓦上,雨水涓涓而淌,屋檐而下垂挂的雨珠几如帘帷。
殿外的宫廷禁卫,额头和胳膊上已经缠绕了孝布。
此刻,含元殿,偏殿暖阁之中的气氛略显沉闷,在这一刻分明压抑到了极致。
众人无人说话,只是静待天明。
因为,新皇刚刚逝世,众人暂守宫中,安定大局。
李瓒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灰白发丝的头颅抬起,苍老眼眸静静看向庭院外的繁盛风雨,心头的忧愁情绪,在这一刻倒是愈发浓郁。
如今的大汉,经过连续两位帝王薨逝,皇室威严扫地,皇权衰微,一个不好,就是权臣当道,大权旁落。
他身为先帝托孤重臣,该何去何从?
另一边儿,锦衣缇骑和宫卫禁军四下出动,在整个神京城中四处搜捕,查察奸凶,一时间山雨欲来。
这会儿,内监禀告着新皇已经装殓至棺木,诸内阁大臣则是前去含元殿哭丧、守灵。
贾珩面无表情,凝眸看向一张张面如死灰的脸,说道:“李阁老,走吧。”
说着,起得身来,出了门槛,撑起一把竹制雨伞,向着含元殿下去。
后续与内阁为代表的文官集团之间,争斗还是有的的,想要封为亲王,加九锡……乃至辅政,彻底压制内阁,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连续两朝拥立之功,封亲王,在甄晴之子继位之后,就可着手进行。
当贾珩来到含元殿前,可见灯火长明,人影憧憧。
随着道道裹挟风雨的春风,不停吹进空旷、阴森的殿中,黄色帷幔摇晃不停,周围已经哭声四起,在这一刻,哀伤气氛充塞了整个殿宇当中。
贾珩与几位阁臣快步进入殿中,来到灵柩之前,为新皇哭灵。
甄晴此刻一身白色重孝,跪在灵柩之前的杏黄色蒲团上,手里拿着一方罗帕,正在为新皇的灵柩哭灵。
至于甄晴的儿子陈杰,因为年岁太小,受不得这样的哀伤气氛冲击,否则容易被惊吓到生病夭折,故而就没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