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宁荣街街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锦衣华服的少年在缇骑的簇拥下,近得前来,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一旁的锦衣亲卫李述,迎向沉邡带着丝丝惊异的目光,沉声道:“沉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沉邡迎上前去,道:“贾侯,这些国子监的监生,聚集在国子监门口妄议中枢国策大计,下官在此劝导一应监生。”
这时,方尧春也大步近前,拱手道:“贾侯。”
贾珩打量了一眼方尧春,冷声问道:“方大人在此何事?”
不等方尧春回答,沉邡开口说道:“下官来此之时,方大人正在与士子在一块儿,似是要寻找贾侯给一个说法。”
方尧春急忙辩白道:“贾侯,制台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在劝导着国子监的监生,解说朝廷的政策。”
贾珩皱了皱眉,沉声道:“方大人,监生不谙世事,你难道也不知晓?你一个革职的官员,竟然在此与士子搅合在一起,试图抹黑朝廷国策大计,是何居心?”
方尧春闻听此番指责,目瞪口呆。
这沉邡和小儿两人蛇鼠一窝,就咬死了说他扇动着士子闹事是吧?
贾珩说着,按着腰间的宝剑,玄色披风随风猎猎作响,凝眸看向不远处的士子,轻声道:“本侯永宁侯,尔等有何关于科举化域的意见,可以提将过来。”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那身形挺拔的少年,脸上多是现着惧色。
以贾珩如今的名头,尤其是在江南金陵的数次战事中战功赫赫,难免让人心生畏惧。
邵象先沉声道:“贾侯,我等并非闹事,只是想要一个说法,分省之后,科举取士如何定计,我等是否会被缩减取士名额?”
“分省一事除却疆域划分,还牵涉刑名、钱粮、科举等诸制,这些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贾珩沉声道。
“单以在场诸位关注的科举一事,原则是不变动,依然按南卷取士,但本侯这两天在思忖,是否将安徽一省的名额划进北方,但又担心以江南士人之文气靡盛,是否侵夺原北方士子的登科机会?此事还在犹豫是否向天子上疏。”
在场之人闻言,面色微变,心底都不由开始泛起了滴咕。
说是南四北五,差着一成,名额好像也没有太多相差。
但其实不然,由于北方连年大旱,天灾连绵,中小地主供养的读书人数量减少,是故读书人整体数量远远不如江南士人,是故两相比较,取中难度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