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南宝姝见奴仆们把莲花池的花摘了五分之一的样子,便让他们停下了。
他们这些香客摘花瓣做点心,人家寒山寺的大师父们涵养好不会说什么,可他们自己得识趣,不能把莲花薅秃了。
这些足够了。
再摘就要讨人嫌了。
南宝姝跟卫嫣然牵着荣儿的小手,领着奴仆谢过一旁的大师父后,就带着花瓣回了卫嫣然的院子里。
几个主子跟玩儿一样,亲自打井水将花瓣漂洗干净,又放在阴凉处稍稍晾干了水分,便用糖将花瓣腌制起来。
其中数荣儿玩得最开心。
大约在他眼中,这就是姐姐和嫂子带着他玩过家家吧。
等她们花瓣腌制好了放置妥当,去后山的三拨人也约着一起回来了。
小舅舅卫云庭,二哥南锦阙,还有殷重华,三人有说有笑的并肩一同走进院子里。
“爹!”
“卫尚书大人!”
“二哥!”
屋檐底下的三人高高兴兴奔向院子门口的三人。
卫嫣然和殷年荣开心的围绕着卫云庭转悠,南宝姝拉着南锦阙的胳膊嘘长问短,两边热热闹闹,唯独中间的殷重华……
嗯,孤家寡人石锤了。
殷重华默默站在最中央,无人问津。
他扭头看看左边小舅舅被儿女围绕着嘘长问短,瞅了一眼小舅舅满脸的笑容,他心里有些酸酸的。
他又默默扭头看向右边。
看着南宝姝娇娇软软一声声喊着二哥,看着南锦阙被妹妹关心了那开心得连面具都掩不住的笑意,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默默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形单影只的自己。
明明三人一同归来,屋檐下也有三个人在等待,怎么就没一个人奔向他呢?
他们知道他夹在中间看着两边的温馨和睦,有多么格格不入吗?
他们知道他被对比得多么凄惨可怜,多么心酸吗?
唉。
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可是,没人关心。
殷重华暗暗叹息一声,准备迈步走向院中石桌,脱离这尴尬孤单的境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话,一个人独处的孤单其实并不孤单,真正的孤单是置身于人群之中,眼看着别人都有亲朋为伴,只你无人问津,形单影只,那才是让人心寒的孤单。
以前,殷重华独来独往从来没觉得孤单过,可今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