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东家站起来不悦道:“哪里来的火气,说这么见外的话,这里都是手足师傅,不可无理,崇岭来这里是当学徒的,不是来当大爷的。”
众人脸色才缓过来,钱夫人却一个人哭了起来,哽咽道:“为了一本破书,孩子受了欺负,你管不管?不管我今儿就带他走。”
“什么书?”钱东家问到。
这时颜掌柜起身将那天的事叙述了一遍,并表示这书自己见过了,相信少爷的判断。
而钱东家却火冒三丈,训斥道:“当铺的生意何时轮到学徒做主,有人劝诫又为何不让人家把话说完。”说完用手帕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一边的颜掌柜起身,一手端了杯水,另一只手在钱东家背后来回抚摸。
钱少爷噤若寒蝉直挺挺跪在原地,而钱夫人又叫嚷道:“这是儿子第一份谈的生意,做的又不错,为什么当这么多人的面奚落儿子?”说完又要拉起儿子,只是这半大小子娘也拉不动。
童掌柜三人见是家事,相互使了个眼色,起身要出去,东家压了一下手,众人又坐下,随即吩咐取书,并将当日在场的人都唤来。
在这期间钱东家叹了一口气娓娓道:“起来吧,我责你并非为了一事输赢,你做事武断专横,今后怕要吃亏,多少名噪一时的当铺吃亏吃在这古玩字画上,一个不慎就能让你倾家荡产。”说完又咳嗽,端起颜掌柜放下的杯子又喝了几口压了压。
说话间,几人已经悉数到来,打头的曾在石领大家行礼,三位掌柜在依次翻看书籍。
钱东家大踏步走到柏瑞面前问道:“你是柏锐?”
柏锐显得有些紧张:“是。”
“你觉得这书有假?”钱东家问道,由于刚咳嗽完,脸憋得有些红,加之钱夫人当众顶撞,心情很差,看着是一幅怒不可遏的面相。
“是,我觉得,我觉得……”柏锐看着钱东家的样子,努喏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虎掌柜突然暴怒:“一句话也说不清楚,能做什么,逞的哪方英雄?”
吓的柏锐面有土色,啪嗒一下双腿一软跪在了钱东家面前,这也让钱东家觉得这小伙计是不是受了人的指使故意捣乱的?正思索着要怎么问清楚来龙去脉,童掌柜将书放在身旁桌子上,用手压着书,柔声说道:“柏锐,这是钱东家,平日待人十分谦和,你不用惧怕,觉察到什么就说什么,错了也没人会怪你。”
钱东家这才知道自己的失态吓到了眼前的半大孩子,于是双手扶住柏锐的两肩将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