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胤禛所在的太子党素来不和。灾情如此紧急,同为救灾使,一点忙不帮,反而在这种场合还念歪诗,胤禛心中大怒,口中恶狠狠道:“难道等大水今夜自己退去,灾民明日自己回到家中,粮食从天而降吗?长乐老冯老道的诗文都出来了,嗯?商量,商量什么?等灾民进了北京城,到紫禁城跟皇上乞讨吗?灾情严重,灾民遍地,你们这些官员尸位素餐,就只会推诿扯皮。”自己一通脾气发完,看着底下的官员竟然还有问题预备着发问,怒道:“你们商量吧,有一个灾民饿死我就拔去一个人的顶戴,一群灾民造反我就砍去一个人的脑袋。”说完拂袖而去。
剩下闹了个大红脸的揆叙和李光地与众官员面面相觑,没了主官,底下一位官员出列拱手道:“揆叙大人,李大人,您都可看见了,总得让我们把话说完,哪些人出钱,哪些人出力,哪些人出地方安置,安置多久?地方上管多久?总的说明白吧,出地的、出钱的手续如何协理,出人的俸禄如何发放,是钦差统一用印,上报国库?还是地方自己消化。这,这靠生气总不能办事吧,而且有的县富,有的县就是千年穷县,这样硬摊派,伤了我们的官位不要紧,伤了皇上一片爱民如子的心我们可吃罪不起,我们的难处还请二位大人向四贝勒说明。”
众人忙跟着附和,揆叙道:“没看我们刚才也挨了骂吗?”李光地道:“大家今夜辛劳一下,先将能准备出来的银两,粮食,救灾用的帐篷、被服衣物、药品做一个统计,报给我的师爷,散去吧。”
众人退出,只剩揆叙与李光地两人,李光地起身为揆叙倒上茶水,道:“四爷毕竟常在帝阙,揆叙大人是办差事的老手了,这地方上的事一路上就没有与四爷说道说道?”
揆叙一笑道:“我们的四爷一出京城就没影子了,就昨儿才与大队汇合的,我哪里找他去。”
李光地道:“没影儿了?一个皇子他到哪里去了?”
揆叙道:“微服私访呗。”
李光地笑道:“那不成戏文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这个四爷真是的。”
揆叙道:“常与赃官相处,百姓便变成了刁民,常与暴民相交,官员就都变成了狗官。”
李光地问道:“难怪四爷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是把我们都当狗官了吧,体察民情是不错,但整日去与灾民为舞,他们口中能有我们这些地方官的什么好?其实官员里有懈怠不法者,百姓中也有奸滑无赖者,但这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不能一概论之,就像今日堂上的官员,去年吏部考评优异者多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