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谓身子一僵。
当年楚怀玉生母的嫁妆满满三十六箱子,不少东西早就已经无影无踪,那些物件又十分贵重,要想将册上弄丢的东西都兑成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甚至可以说是很难补上。
邵国公府不缺钱,楚怀玉有这样的要求,不就是在给自己讨说法吗?
饶是楚谓觉得难办,可楚怀玉说了,将嫁妆送到国公府去能与顾仲见上一面,那他就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你说的是,你娘的陪嫁,就该跟你一起到国公府的,是为父的疏忽。”楚谓爽快道。
楚鸣玉着实震惊了一把。这些年她与母亲一起将那嫁妆里的东西败没了多少,楚谓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
那嫁妆里的东西样样珍品,算上库房里现在还在的,光是填补银子……说不定还要卖掉楚府几个别庄。
尚书前几日刚因开支的事情斥责过她,如今尚书府是指不上半分了。光是楚夫人,如何能将这些钱填上?
楚怀玉颔首,将匣子放在圆桌上:“那这些东西就先放在妹妹这里吧,到时候一并送去国公府便是。”
宛白在心中给楚怀玉竖起大拇指。
要不说是国公爷看中的人,今日这些事看着真爽人得很。
“既然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东西,那便去楚礼年的院子里看看吧。”楚怀玉出声,扭身出屋,没再看楚鸣玉一眼。
一个丫鬟小声道:“二少爷怎么会拿这种女儿家的物件,他拿了又没用。”
楚怀玉斜了那丫鬟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万一二少爷恰巧捡到了觉得样式新奇,想要赠与你呢?这可说不准。”
没想到自己的嘀咕被楚怀玉听得一清二楚,丫鬟脸一红,连忙向她赔罪。
楚礼年院子里,正在上演相同的一幕。
到底是个男的,不像楚鸣玉那般失态,只是铁青着脸站在屋里看着下人将蛇驱赶出去,他负手而立,见楚谓等人来了,脸色更加不好看。
楚怀玉见状惊呼道:“怎的今日楚府这么多蛇?宛白,一会你找家丁提前回去看看,别我的榻上也有蛇才是,真是晦气。”
楚礼年阴鸷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她明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却还在这演戏,这女人实在可恶至极。
看他的反应楚怀玉也知道是他搞的这出无聊的恶作剧,没想到因果报应,还把楚鸣玉给害了。
楚礼年碍着楚谓在场不好发作,行了个礼道:“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