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就很怕,很怕等我们这帮老嘢挂了之后,就再无人后人还记得南音。”
“我更怕,怕在我的生命还没有枯竭的时候,情感就已经枯竭殆尽,怕到时候我们已经不会使用自己的民族音乐语言,来诉说属于我们自己的情感......”
“唉,别沮丧啦,我觉得它还存在的,只是未被发现罢了,它会回来的。”
“或许吧......”
在当年的画面中,头发花白的许唤华先生和老友粤剧名家林老先生一起,站在无尽的夜色里遥望霓虹灯下的珠水,击节扼腕叹南音。
最后的最后,只留下了一声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轻叹,以及渺茫到几乎看不到的希望。
看到这里,所有凑“抄家”热闹而来的观众都逐渐陷入了沉默与深思。
仅通过纪录片寥寥数语的介绍,绝大多数人对这种曾经的南国流行歌南音说唱认知度仍说不上能达到多高的,尤其是对于其他省份的朋友。
但是,老先生们的情怀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一句落寞的“我怕到时候我们已不会使用自己的民族音乐语言,来诉说属于我们自己的情感”,直戳中了人心中的最柔软处,疼得直掉泪。
因为,现在的确就是这样了......这是一个让人感到心塞无比的预言。
并且,许多观众也终于是明白了,为何香江濠江两地的音乐学术界以及媒体都跟发疯了一样,还真不是别人大题小作,只是自己未能理解他们的这种情怀。
“纵然此次寻访无果,但也没人愿意放弃。”
“在此后的12年间里,所有人都仍然孜孜不倦的搜寻着所有可能的民间线索,直到,当初的专家小组成员一个个离去,只剩下了最年轻的许生。”
镜头再一转,伴随着深情的旁白,许老再出现在画面里,此时的他,已经是满头白发。
他如风中残烛般坐在窗前,抬头遥望着夜空,身旁的收音机,正在播放着珍贵的南音遗留录音片段。
轻纱般淡淡的月光下,远处树影重重,苍凉如水的音律低沉摇曳,拍摄者问他,这么多年了,有没有想过放下,他转过头来咧嘴一笑。
“放下?当然有想过,而且是经常想啊,唉,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活着本来已很累,何必自寻烦恼?”
“但每次耳边只要一回响起这个曲调,听听,你听听,怎么放下啊?”
“再说了,就剩我了,我要是放下了,呵,下去后都不知道怎么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