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姓趋之若鹜,酒楼的生意也是天天爆满,着实让李满堂与赵勋欣喜若狂。可要说大钱,还真没挣多少,毕竟铺面规模有限,这说书先生每日也只说半个时辰,赵勋曾问甄蒙,为何不每日多说一些,甄蒙解释道,这听书其实也是个体力活,超过半个时辰,坐在这硬木板凳上的看客的腰背便会不适,注意力也会逐渐分散,效果会大打折扣,况且故事就那么长,每日多说些,说的日子便少些,坐在酒楼的食客看客可不会因为多坐了半个时辰而额外掏银子。
甄蒙出神间,酒楼的门板打开了,店小二看见门口站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忙不迭上前问道:“公子可是来听书的?还是来吃饭的?若是吃饭,小店今日还不能正式营业,只能对付些糕点蜜饯,若是听书,尚要再等上一会,小人一会便去魏先生府上请他。”
甄蒙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向北而行。
店小二疑惑的看着公子哥的背影,挠了挠头:“真是个怪人!”
甄蒙穿过一条泥泞的小巷,两旁尽是繁华京城中难得一见的低矮棚户,住户鱼龙混杂,有走街串巷的手艺人,有拐卖儿童的牙子,有家境败落无家可归,却无一技之长的落魄子弟,有年老色衰皮肉生意人,更多的则是三两成群,有组织有纪律,年龄跨度颇大的乞丐。甄蒙有一次在街上被人摸了钱袋,一怒之下追着那个看上不不过十岁上下的小偷儿到了此处,在一个漏风漏雨的棚房里,那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将一名又瘦又小,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护在身后,用自认为狠辣的表情与自己对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躲在身后的小女孩眼中的惊恐,和手上生满的冻疮。他一言不发的看了半天,扭头便走,左右不过几十两银子,甄大公子也不至于多心疼。只是后来无意间,听说那看上去像是兄妹的一对儿孩童,当天夜里便被人抹了脖子,直到尸体腐烂都无人理会。听闻此事的甄蒙怒不可遏,亲自找上京兆尹,带着十几个衙役将这处棚户区闹了个鸡飞狗跳,却还是一无所获,最终只能在围观的人群那满是嘲讽的眼神中灰溜溜的退场。
穿过棚户区,北门便不远了。这一路说起来短,可甄蒙实打实走了近两个时辰,此时已是午未之交,大半天滴水未进的甄蒙只觉得腹中一片灼热,并没有丝毫想进食的欲望。
他走到城门司衙门口,掏出一块玉佩,交给门前站岗的兵丁,轻声说:“我是左相甄德邦的儿子,我想出城看看,请几位兵爷行个方便。”
两个兵丁手拿玉佩,面面相觑,这俩城门司兵丁这辈子见过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