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永秀:“竹子当收你不收,荀子当留你不留,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
俩人合:“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听到这里白面馒头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冲到末桌拿起行李就向村口跑去。
陆隽川拍拍熊秉杰,后者会意地追上去了。
新婚夫妇俩唱完了还没有从桌上下来,醉醺醺的阿木惹抢过二胡又开始围着他们唱,
“马铃儿响来哟玉鸟儿唱,我跟阿诗玛回家乡,远远离开骗子刘成家,从此妈妈不忧伤~”
人群发出哄笑,新郎新娘俩还站在桌上,简直是大写的尴尬。
救场女王孟珍珍又出现了,再次征用那把月琴,开始弹起了前奏。
等她一开腔,全场所有目光的焦点是她。
村里的人们都惊诧了,连阿木惹都闭上了嘴巴。
人们安安静静凝神静气地听她唱。
整个打谷场除了白噪音,只有她的声音,如天籁般包围着所有人。
这是一首正宗的彝语歌,于永梅嘴巴张得老大,没听说孟珍珍会说彝语啊。
此刻,在月光清冷的银辉下,在篝火跃动的红晕边,这个绝世独立的佳人,就像一个真正的彝族姑娘那样开了口,倏然间深深抓住了每个听众的心。
这是一首这个年代谁都没有听过的歌。
——开口跪——阿姐鲁来了——主播这嗓音绝绝子——666——要看主播本人——
打赏声不绝于耳。
惴惴不安了好几天的蒋永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那些杂念摈弃。
没人知道,她在自己婚礼的当天是什么样的复杂心情。
没人知道,直到此时此刻,她还在迷茫,还在犹豫。
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压在这个男人身上,赌对了就是皆大欢喜、一生幸福。
可是万一呢?万一有万一呢?
这段从开始就不是人人都祝福的婚姻,真的会有好的结局吗?
大成甚至为她与母亲决裂,这真的值得吗?他会不会后悔?
当她听到那句“阿姐鲁”,毫无征兆地蚌埠住了。
眼泪,连一个慢慢积蓄的过程都没有,直接大颗大颗地无声滚落。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汹涌澎湃撞击着她的胸口。
这个唱歌的人,懂她内心的彷徨失措,懂她的犹豫退缩,懂她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