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却还是止不住,一颗颗似断弦的珍珠般滑落。
霍燃眼神复杂,有许多情绪在眼底酝酿,终于,他凑上前,握住周缓月的手,掌心的暖意,胜过任何一次握住她手掌的温度,滚烫的热意,让周缓月都有些害怕,下意识往后一缩。
接着眼前的光线突然被遮挡,温热的呼吸均匀喷洒在周缓月的脸上。周缓月感觉到了唇间的微凉,像是受到了惊吓,立刻将霍燃推远。
霍燃,霍燃竟然在吻她的眼泪。
可霍燃却纹丝不动,越靠越近,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周缓月的下巴,俯身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所谓隔着山海的不真实感,如今却实实在在被周缓月所触碰,偌大的天地,似乎只剩下了他们。
轻飘飘的触觉,虚幻又真实。
一吻毕,天地似乎都静止了,只听得到眼前人的心跳声,都是快速且炽热的。
霍燃将周缓月摁在自己的怀里,就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一样。
“周缓月,从来是你主宰我。”霍燃的声音有些哑,似凛冬的浓雾般沉沉,“从来都是。”
年少时无法触及的人,便是无数个梦回都会念想的人,又怎会想要轻易放手?哪怕霍燃知道周缓月擅逃避,易变心,但还是决定,不要再循循善诱,不要再温水煮青蛙。
受煎熬的人,从来是他。
初次相见,他只是一个死了父亲,母亲带着自己服毒自杀,却因为剂量不足,被救回来的贫困生。
那是他来到明州的第一年,因为成绩优秀,被明里五中破格录取,从N市的乡下小镇来这里上学。
因为营养不良,霍燃又矮又瘦,同学们都看不起这个从乡下来的满身土味的乡巴佬。
可霍燃不在乎,从来独来独往,只和书本交流。
直到四校联办运动会,打破了他平淡枯燥的生活。
夏季的运动会,太阳将所有的光热照耀在赛场上躁动的少年们,唯一的凉爽,大概是学生自备的小电风扇以及班费买来的矿泉水。
大家都躲在主席台旁的阴凉处,兴奋地讨论赛事,这大概是枯燥学业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众人都成群结队,只有霍燃坐在最下面,阳光最刺眼的地方,一动不动。
同学都不屑于和霍燃玩,但也也不会出口恶言,只会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孤立这个融不进他们群体的异类。
霍燃却将背挺得笔直,依旧沉浸在书本里,从不会去在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