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他俩才狼狈推车,用力与沟渠的坡度挑战。滚动好一阵,才踩着枯草丛生,顺利爬出。
马路上,相互拍打着身上的积雪和泥土,没有半点埋怨。但他俩还不忘向早已远逝的红云处盯望,哪怕只是茫茫一片,仍期待着侥幸,巴盼着美人回眸,或是从天冉冉而降。
一小时后。
梦遥手里的糖葫芦签子,早就无了影踪,纤纤玉手紧紧钩住一大包葵花子。
二喜的一只脚支住了地面。
“脚麻了吗?慢点落地。”他对梦遥,永远是婆婆妈妈。
拎着所有的零食,他们进了屋子。老妪依然跪在东屋门后祷告,一进外间屋,就闻到了草木香的气味,隔着门帘,又听见祷告的声音。
“保佑我人丁兴旺,添人进口,一百个孙子院里头乱跑。”
二喜一听,立马就能辨别母亲碎碎念的是什么,他老脸一红。又偷看一眼梦遥,想把羞涩惊喜的可能,告诉给母亲,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嘿嘿。
进了屋。
环视着墙壁上,所有的男婴图画,他的心总算落了地。这幸福,简直不要太突然。
撂下所有,二喜出去,他清扫院落里的积雪,从屋门口扫到院子门口,再扫到茅房,还有埋着过冬菜的角落,欢欢喜喜。
最后还不忘将雪,厚厚堆积在门口桃树的根部。代表特别含义的小桃树,早已被二喜扎上稻草,紧紧裹了一大层。待来年春天,它会更加茁壮,丝毫不担心抽条。
梦遥脱下荔枝红,不见二喜,于是来到外屋。
二喜见她出来,“别出来,冷,在风门子里面站着就好,我给咱们的小桃树盖被子呢。这就好,哈。”
但为了逗弄梦遥开心,他拿起铁锨三铲两铲,再拍打几下,桃树旁竟然站着二个简单的大雪人,围着桃树手拉手。
梦遥看直了眼睛。
他没有停手,不愧是木工瓦匠出身,三掏两掏,一个雪人弯着的身子,便成了一个拱桥。
二喜弯腰俯身,脸部贴过去,对着窟窿喊:“喂!还看得见我吗?”
果然,被雪人挡住了大半个身子。可那拱桥窟窿处,却露出他的脸,梦遥捂嘴笑弯了腰!
“哎呀,吓死人了!快进来吧,哈哈,冷。”梦遥看着他冻红的面颊,冻紫的鼻头,便心疼地招呼。
二喜拍打着裤腿,跺着脚,便走了过来,还不忘回身说,“那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