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地干活,只是守着家。
转眼来年的春天熬到了,以往的小燕子,又来到二喜家的外屋,但扑棱棱盘旋,却始终找不到旧巢。老燕子只好又辛苦,重新搭窝,居然这次,把窝搭在了屋檐下。
天暖了,眼瞅地里的农活要忙。
老妪不再下地,她命令梦遥和二喜,一起去田间耕种劳作。
“我们老家女的不去干农活,是永远居家的。”梦遥怯怯反抗。
“你娘家你娘家,动不动就你娘家,我看你又揍憋的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扛着走,到哪你就随哪吧!二喜,带她走,长那么大个头,跟个驴一样,不干活太糟蹋!”老妪拿起地笤帚甩动着,拐弯抹角逼她去田地里干活。
她刚一转身,就见老妪怒斥,“别忘了自己带孩子,我老了,我可弄不了这小妨人种。”
一个小时后,来到菜地里。
她背孩子在田间劳作着,给还没爬蔓子的黄瓜秧松着土,用蒿刀子一下一下砍着秧子的根部附近……眼见着一棵棵马齿苋车前草、拉拉苗,也随着应声倒地。
刚去地里劳作一个月,她就被晒黑,长头发,也早被二喜给胡乱剪掉,简单剪短露出耳朵。
这就是村里妇女自创的三齐头。
既有女人的一点样子,又不要耽误劳作,可以简单省事,更不可能惑乱人心,因为不仔细看,根本无法辨别男女。虽然被剪了头发的那夜,梦遥说不出理由的哭泣委屈很久,但孤单的自己,有了不好的心情也根本无处去倾诉。
谁会理睬、谁会在乎一个外地女人的心情?
最后没有头发遮挡,耳鬓的桃花被晒已经和面颊差不多颜色,村里人见了,根本就不觉得梦遥过去曾经美丽过。就觉得她,是个经常弯腰驼背、背着孩子的高个妇女。认定那个老女人很能干粗活,在家也很受气才对。
因为动不动她就蹬起惶恐无助的眼睛,在田间地头倍受丈夫的凌辱训斥。所以即使以前看到过她的,也逐渐遗忘掉了她的美,任凭一切都成了江湖传说。
在田间地头,听到他们俩又吵嘴。
二喜骂她:“你个死老娘们,走路不看苗吗?”
把梦遥骂急了,她偶尔反抗:“我20岁,我不老。你才老!”
“你个坑货再说一个,你再说一个?小心抽烂你的嘴!凡是坑我的、养过孩子的,我就叫她死娘们老女人、臭黄脸婆,怎么滴了?你有本事给我生儿子瞅瞅,只要生出儿子,你无论年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