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惊涛骇浪,那么沉重。
苗婶看着她未好的淤青,满眼的心疼,“我小孩爷爷家磨豆腐,专给一个技校食堂里每日供货,不行你每天上货早晨卖,我让爷爷早起给你挤出半锅豆腐?”
“哦,那当然好。”梦遥转悲为喜。
孩子爷爷就挨着王姐家。
“我现在就去和爷爷打个招呼,你明早取豆腐就可以,记得自己要准备秤啊,不然可没法子卖。”
梦遥点头感激着。
第二天早起,天刚蒙蒙亮。她戴上早已破旧的海鸥手表,打开外屋门,一声不吭,拿起杆秤。疾步走到苗婶公公家,水到渠成得到了一桶压边豆腐,压边的水分少,实在紧致有筋骨,人家会吃讲究的,也都会挑边豆腐买。
梦遥太想自己挣钱。
虽然内心忐忑不安的,羞得不敢吆喝,可想想经历的那些个艰难,她便努力压迫着自己喊出了声,“卖豆腐。”
也许是太早,四周没有声音,很静。她的心怦怦个不停,面颊红到耳根,缓解好一会儿,又鼓足勇气深呼吸几下,“卖豆腐!”
“卖豆腐!”
又一声吆喝。
四周围,只传来几声鸡鸣。
“卖豆腐,卖豆腐。”她连续喊,声音从低小逐渐变大,一声声颤抖的娇喊声,也貌似能传很远。
远处又传来一阵狗吠。
“卖豆腐来,卖豆腐来……”她拎着桶的手,已经被勒红,但是也没人来,哪怕是扒个头问个价钱。
东边的太阳已冒了头。
显然太阳没有为她增加多少温暖,它只会给梦遥初次卖东西,无休止增加赤裸裸的窘迫。就像自己初次偷东西被人抓住一样,只会惶恐怯生,只想扒开个地缝儿一下钻进去。
可她还是忍了忍,继续吆喝。
拎水桶又走几百米远,忽见一个老奶奶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瓷盆,“怎么卖的豆腐?”
这一问,梦遥就慌了。
因为她确实不知怎么卖的,而且苗婶答应第一次先赊账,也没要钱。自己虽然拿了个杆秤,可却不认识,更是没用过。仔细看那根栗色的木棍上,零星满布的都是一堆一簇的小金星,梦遥的头嗡嗡的。
随着奶奶的走近,她慌乱一团,急得额头冒汗。
“2块钱一块吧,”她随机应变,顺口编着。
“有点贵?”老奶奶不愿意。
“那就3元2块?”她商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