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
梦遥凭感觉向西屋摸去,赶紧脱掉周身湿漉漉的衣服,擦干身体,然后倒一杯水,狂饮。目前,胃口似乎踏实些,不那么翻滚云涌了,带着湿气又睡去,昏昏沉沉。
第二天。
她竟然发烧,居然还说起胡话,“妈,妈,您怎么来了?爸呢,还好吗?弟弟们呢?什么?二弟也有女朋友了?哦,妈,您怎么哭了?别哭,别走啊!”
梦遥忽然醒过来。
腮边,太阳穴处,全都溢满晶莹的泪水,烧也退大半。莫非是昨夜那一大杯水,都化成了泪水?毕竟很久,自己都没有实质的眼泪。
梦里回乡,真好;梦里见母,更好。
可梦里的不是妈妈哭,其实是自己。妈妈,对不起,但我好想你。哎,我还要好好干才能积攒点儿路费,还有给家里人买小礼物的钱,她暗暗鼓劲儿,便努力坐起来。
单单过来,扒开门帘儿看,“妈妈。”
一缕弱小的声音。
“哦,单单。”梦遥的眼泪又流出来。
单单一下跨过门槛跑过来凑近,她摸着孩子嫩滑的小烧饼脸儿,孩子将一碗粥,稳稳端撂在炕檐上。
只听外面老妪在喊,“单单,你这死丫头片子,跑哪儿去了?”
穿着花饭单棉布裙的单单听了,一缩脖儿,赶紧一扭身,一掀门帘儿躲了出去。
“告诉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不许再去那个屋看那个贱人。再去的话,就给你打出去,扔到很远的山沟沟里去喂雪狼,你妈就来自那个野气的鬼地方。”
老妪俯身,捉住单单狠狠教训。
单单点点头,头顶那朵鸡毛毽子晃动着,一听到奶奶提到狼,那肯定不是什么善类,不免恐慌,心也提到嗓子眼儿。虽然她早已是一名小学生,但在学校里,却没有听老师说过雪狼,不过看奶奶的神态,那雪狼一定是世界上最强大可怕的存在,动不动就吃人。
又听屋里呕吐。
老妪一听,“嗯?怎么又怀上了?”
“二喜,二喜。”老妪喊叫。
二喜懒洋洋刚起身,因为气大伤身、况且年龄大了,直睡到今天,也感到是浑身无力。因为大嫂胆结石,而耽误大喜外出包活,所以二喜没拿2个月的消停工资,就在家歇着。
目前大嫂,住在北京的医院、又准备动手术,大喜回家一趟时,二喜还给了100块钱。哎,期待好起来,也好能出去。
“你看看那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