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屋子不大,但有好几间空闲,梦遥在这里居住单间。饭后大家都想午休,二喜便出门去找公交车站,奔向遥远的莲花池村。
只留下她,在刘快庄养胎。
“我告诉你啊,在这里不能出院落随意走动,因为这里也是见到大肚子就立马捉,何况你这二胎。村里上个月因为误会抓错人,一胎也被捉,你知多惨吗?最后都打官司。”
“有这事儿?”
梦遥瞪眼吃惊,捂住胸口,瞬间捋不清脑回路。
“所以你要想生下来,就黑天再出来,也是只限于这个小院。”
梦遥严肃点点头。
她走进自己的屋子,环视四周,平米数不大,只有十几平方,靠着2面墙是个单人床,床背处不是床头,而是一直比肩房顶的柜子,打开柜门,里面是一个一个的方格。可梦遥的包裹简单,只有秋衣秋裤和那件多年的大衣。
现在她拿那件衣服,都不是美丑的问题,也不是遮挡风寒的问题,更不是替换的问题。或许只有那件衣服,才能让自己回忆起当初遇到二喜时,有一段多么被宠溺的时光。所以每每用手抚摸衣服,她的脸上充满温馨,尔后便又双眸黯然。
将包裹塞进方格。
白色的床帷,是的确良面料,上面绣着振翅平飞的蓝色天鹅,天鹅四周,飘散几朵淡蓝色云团。
望向窗台,上面摆一大盆紫色兰,叶片密实而又尖尖,如一巴掌长。几条抽出来的短穗桀骜不驯、四处蓬勃激昂着穗稍。而超过一米的长穗,便无法高傲,只能葳蕤,显示婉约羞涩小女人的美态。
美态久了,便潜滋暗长,不多时在叶子中间处,会簇拥出一撮粉色的花骨朵。这些细嫩柔弱的花骨朵,被长穗上的叶片爱护着渐渐爆破。
很快便会绽放出一朵朵婀娜,芯儿里还有一点点黄色。会不会结果?梦遥思索着向别的穗子望去,看不出,又抬起手指,扒开穗上饱胀的叶片,仔细凑近一瞧。
哦,果然在无花处结着几颗迷人小巧的绿疙瘩。绿疙瘩,由三两个小小南瓜瓣组成。一株紫色兰被放于温室,只存活在一个小泥盆里,它们便就可以如此竟相自由,绽放着生命。枝枝叶叶,花花果果,一个都不少。她俯身,将面颊凑过去,唇瓣轻吻最饱满的几枚叶片。
瞬间一阵凉意。
指尖再次轻轻碰触湿凉挺拔的叶子,间隙里看到泥盆上,竟绘有一枝桃花。梦遥见了锁紧眉头,摸了摸自己鬓边桃花,因喝破烂的过度日晒,早已看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