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自己,什么是该想,什么是不该想,心里早已为自己规划出来了条条框框、无数定势。自己的灵魂,挤堆在这些拟定好的条框角落,无助挣扎哀嚎着,终日里,她双臂抱肩,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与不安着。
子墨亲手轻轻开启盒盖,弹簧将盒盖迅速弹起,登时,一股香木气味儿丝丝缕缕飘散,见白色的锦缎内衬处,一枚蝴蝶状香枕上,紧缠一块亮晶晶的手表。
表盘很大,四周有无数颗白色的碎钻,表盘里,也布满更碎的银钻,最外圈镶嵌一窄圈粉白相间的碎钻,尤其在这灯下面,含蓄自然纯净透明,高雅脱俗璀璨华彩、优雅生辉魅力绽放。
梦遥初次见到豪华的奢侈品,应该就是葵园饭店一楼的琉璃大吊灯。有服务员说那个是水晶的,反正无论怎样,她也无法了解透彻高档品的文化,毕竟都是很值钱的玩意儿,甚至自己的小命,都不值那盏吊灯一颗珠子的钱。
可现在,这块表简直晃瞎了眼。
刚哭完,眼角有些干涩,便轻轻揉了揉眼睛,很想拿过来看仔细,但依然还是不敢,这么高贵的稀罕物,怎么能用自己这双卑微的手,去摸去碰?
如此不懂分寸亵渎圣洁,会不会被雷劈?
这么多年,没有养成被宠的习惯,哪怕是极微小的,或者哪怕吃一枚煮鸡蛋,也全然不是自己这个卑微的贱人所应该想的。所以,十年的婚姻生活以来,在她的娇颜后,始终隐藏着一颗永远卑微的心。
于是,她又如一只白天鹅,折叠起自己骄傲的脖颈,将害羞的面庞,深深掩埋在洁白的羽毛下。
子墨沉默。
心疼之余又搂了搂她,或许在这深夜,只有这分寸的肢体语言,才可以安抚这悲伤的灵魂。良久,拿起这块表,他牵起梦遥的左手,毫不犹豫套进去,并压在手腕上放正放稳,轻轻将镶满碎钻的扣环缓缓扣住。
一阵高贵的冰凉渗进肌肤,梦遥撂下手臂,银光闪闪没有滑落,表链的长度也刚好,顿时,炫目华彩令她在唯美娴雅的气场里,更为画龙点睛。他的内心,无比庆幸自己的品味眼光。
夜更加深。
外面传来野猫忽紧忽慢,忽高忽低的哀嚎,梦遥听着害怕,但她假装不在意。因为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会在乎她的任何感受和需求,所以早已习惯默默承受一切的有备而来。或者,是突发而至的惊悚与不幸。
害怕?有什么资格?
她不清楚自己来到人世间的这具肉身还能支撑多久,到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