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牵连关中的族亲。”
任嚣重重咳了一声,有气无力道。
“你我兄弟联手,十万精锐在手,蒙毅焉敢造次?”
赵佗满脸不服气道。
“贤弟啊!那蒙毅根本就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身后靠着的可是陛下。”
“你莫非天真的认为,那十万精锐大军,肯为了你我,豁出性命,造反谋逆不成?”
“他们是怕我们,敬我们多一点,还是更惧怕陛下,敬畏陛下多一些?”
“难道贤弟心中不清楚吗?”
“天下人纵恨秦,可只要陛下一日尚在,他们便会畏秦如虎,敢怒而不敢言,更遑论搏命乎?”
“山东六国巅峰时期,数百万精甲,尚不能阻挡他的步伐,更别说一些苟延残喘的乌合之众。”
任嚣意味深长道,其实天下人心中,对他,有恨亦有敬啊!
他是断了很多山东权贵的锦绣大道,可也是山东六国那些贫苦贱民的救星啊!
至少是他让天下绝大多数人,过上了太平安稳的生活,不再整日为暴兵匪寇,战乱饥荒而忧心。
真正决心仇秦者,多为山东六国权贵王族,而非六国余民。
自周礼崩乐坏,天下人哪里还有什么家国情怀?
今日是楚民,睡一觉就可能变成了吴国之民。
清晨还是燕人,也许到了晚上就变成了齐人。
对他们而言,谁能让他们吃饱饭,过上安稳的生活,谁就是王!
朝秦暮楚,可不仅仅指弱国,那些活的朝不保夕的人,亦如此。
赵佗也明白任嚣的话,可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甘道:“那我们就要一辈子窝囊的活着吗?”
“咳咳咳!”
任嚣再次咳嗽起来,然后招招手,示意赵佗坐下道:“比起那些战死疆场的同袍,我们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
“可这样窝囊的活着,我宁可战死疆场。”
赵佗坐在了任嚣的卧榻上,气呼呼道。
“说的什么混账话?”
“只要还活着,那就有希望。”
“昔年若非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岂有三千越甲鲸吞吴?”
“孙膑若非装疯卖傻,忍辱偷生,岂有马陵雪耻,身残志坚,复仇庞涓之壮举?”
“人终究要死,陛下已过半百之龄,而你不过而立之年,正处人生鼎盛大好年华。”
“待陛下百年以后,新君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