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坚固,只是一根绳子,一根细细的绳子。
有一天,林雪发现自己好像不会笑了,不是不愿意笑,而是丧失了这种能力,这种笑的能力。
没有笑的能力是奇怪的,一开始并没人会发现异常,但一旦被第一个人注意到了,就会一下子有第二个人知道,然后马上大家就会都知道。
同学知道后,老师也知道了。
老师知道后,林雪的父母也知道了。
后面林雪记不得太多了,好像是这段记忆过于沉重杂乱,丧失了存在的意义。
争吵与谩骂,互相责怪,愈加冰冷的家庭气息。
林雪慢慢丧失了更多情绪,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却已经不想去思索原因,因为她自己觉得无意义。
母亲她有一天走了,不过不是奶奶那种与世长辞,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离开的悄无声息,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从某个地方找寻到她的足迹。
也许是一种逃避呢,毕竟她走之前一段时间看自己的的眼神愈发充斥着痛恨,林雪想不通为什么会有母亲恨孩子,她走了也许就是逃避自己。
而不称职的父亲因此也越来越不称职,但有一点林雪是承认的,钱给够了。
所以林雪能活到现在,也有她那父亲的功劳。
林雪的微笑是根据记忆里的奶奶学来的,不过一点都不像倒是真的。
对以世界微笑,这是奶奶告诉她的。
而她只是用微笑去掩饰自己。
掩饰什么,林雪自己也不清楚,大概是掩饰这颗丑陋的心。
.........
温柔的很纯粹的男声,让无止境跌入痛苦回忆的林雪缓过神来。
“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吗?
但还是在心里啊。
“皱成一团的脸可不好看,而且眼镜都快掉了。”刘子余伸出手本来想帮她抹抹眼泪,但发觉好像并不合适,犹豫了片刻把她已经滑倒鼻梁边缘摇摇欲坠的圆框眼镜取了下来。
“我讨厌距离,我不喜欢适度的距离,我讨厌所有无缘无故闯入我的生活却又悄悄离开的人。”林雪的声音有些尖锐,不冰冷。
此时此刻就像个宣泄自己情绪的小姑娘一般。
距离这种东西,存在真的不好吗?
刘子余不知道,他也想不明白,因为他不是林雪。
他没有经历过林雪所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