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小姑娘家家,动辄把成婚呀和离呀挂在嘴边,不像话。”
姜莞才不在意那个。
姊妹两个坐了有小半个时辰,商量着要到首饰铺子去逛一逛,给裴清沅买几件京中如今最时兴的首饰,便携手出了雅间门。
但天底下真就有这般巧合的事。
更有那等死不悔改的人——
“河东裴氏嫡长女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叫人家退了婚,脸上无光?”
“听闻裴清沅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模样身段便连姜莞也比她不过,韩大郎图个什么?还真叫个下作丫头吓破胆吗?”
“你懂什么,那是根本就没瞧上裴清沅,寻了借口要退婚罢了。若真喜欢,巴不得早早娶回家拱着,哪有这么多说辞。”
“听说国公夫人去商量退婚的事情,姜莞就杵在旁边听,还插嘴,这沛国公府的教养,说来也堪忧的很。”
“一对儿表姐妹,双双退了婚,真是合该她们两个做姊妹,上辈子就积下的缘分吧!”
……
不堪入耳的又何止是出自楼下过往百姓口中。
出得门来,拐过转角,另一雅间中的哄笑调侃,那样漫不经心的指摘,全都落入姜莞与裴清沅二人耳中。
裴清沅一向好脾气,也黑头了一张脸,更不用说姜莞。
那屋里的声音也熟悉。
尤其是说她二人合该做姊妹的那道——上次就是他,大言不惭,说她踹开小郎君的门,好没体统。
姜莞咬紧一口银牙。
这些人背地里说她,她可以轻轻揭过,只把人送去京兆府,叫他们爹丢个脸上京兆府卖情面领人。
可怠慢到裴清沅头上,却不大成。
姜莞发了狠,已然提步至紧闭的雕花门前,正似那日一般无二,一抬脚,踹开了房门。
裴清沅甚至来不及拉住她。
屋中人吃了一惊,待要骂人,转脸看见立于门口的姜莞和裴清沅二人,登时面如死灰。
那蓝衣圆脸的小郎君,是真喜欢蓝色衣裳,换了个款式花样,颜色却还是那个颜色。
礼部尚书家的嫡子,便是这般好教养。
也敢大言不惭说她沛国公府教养堪忧。
姜莞连冷笑都不肯给,眸中掠过肃杀与阴鸷:“王六郎似是不长记性,你阿耶掌管礼部,本该最重礼数,却教得你背后说嘴,论人是非,就凭你也配对我表姐说三道四,扬言沛国公府教养堪忧,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