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簪素净。
但簪体成色上佳,一看就知道原料价值不菲,才会不需要过多雕琢装饰,就浑然天成一股温润贵气。
而簪子是封行止随手送的。
递过来时,他玉色的手指不比簪子逊色多少,也是浑然天成的好看。
可好看又如何?
死物就是死物,再喜欢,也比不得阿娘的命重要。
钟婉意毫不犹豫地从发间抽出玉簪交出去。
顷刻间乌发散落。
她整张脸被衬得雪白,人也显得越发清瘦。
牙嫂打量她莹润如凝脂的皮肤,不由上手摸了一把。
“啧,到底是皇城根儿最养人,瞧瞧,这脸这么快就比先前白净了,还丰润了,一碰都吸手。”
钟婉意重重拂开她,“快说!”
“别急啊,就算是经过人事的妇人进了窑子,也且得训上一训呢,哪能进去就接客。”牙嫂识货,捧着玉簪看了又看。
钟婉意急得是这个,又不全是这个。
但不等她再出声,身后的赵侍卫便大步走近,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
“腌臜婆!小姐急成这样,你竟一味打趣吊人胃口?”
婆子摔在地上猛揉心口。
这才留意到屋檐投下的影子里,除眼前这个还站了两名男子,健壮,且个个腰佩长刀,都怒目而视。
婆子心里惊异。
要不是方氏说她家大小姐被拘役在太子府做牛做马,她如何敢打钟家那貌美姨娘的主意?
可眼下这钟婉意哪点像牛马?
这分明是个有人护的女主子!
这一转念她就怕了,赶紧回话:“就是那西街盼春楼啊。”
说着赶紧将自己撇清:“各位爷,大小姐,这不关我的事啊,是钟夫人有意发卖……”
果然是方氏。
钟婉意半刻不多留,转头跑了出去。
盼春楼名气不大。
地方也不大。
前后算上,也才两层十几间厢房。
这时辰天还没暗,披红挂绿的楼门虽开着,里头却没有多少姑娘、春客。
即便这样,钟婉意一踏进去,还是被扑鼻的脂粉气呛的鼻酸。
她忍着难受,先让侍卫绑了角落里无所事事的龟奴,而后由他带路,径直上楼找到了主事的老妈妈。
那浓妆艳抹的老妈妈一见侍卫手里的佩刀,半点不敢嘴硬,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