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居然在传,钟女医腹中那孩子不过是一个月,定是在侍疾时,常在宫里小住的三皇子的孩子。
如今为钟晚医验明尸身的女官,满嘴苦涩,她验明尸体时,因为可能是双胎,钟女医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她可以肯定,那孩子不只一个月。
最重要的是,钟女医的死,可能还有这一个原因在同,所以更加不敢瞒下这事。
封行止神情麻木,对她的话,未回只言。
径直绕过了她,走进停灵处。
那副上好的金丝木做在的棺椁刺痛的双眼,自始至终,他今日都未曾穿那身喜服。
那身喜服,在他看来无比的讽刺。
他…本就不打算娶钟梨棠过门。
他不就不喜钟梨棠,也知道她亦是,又怎么会特意娶这么一个人进门,让她难受呢?
或者说,除了她之外,他也根本没有心思再娶旁人。
这些日子,没有喊停婚事,也不过是想以婚事,拖去所有人的注意力,好着手查那日在明笙居纵火之人。
那险些伤了她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
今日,本就该是个让人看笑话的日子。
封行走走进灵堂里,棺椁尚未合上。
她亦不是被手下背回来时,那一身狼藉,一看就是受尽了磨难的模样。
她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连头发丝都被熏了香,还画了妆,安静地躺在棺内。
他们,因为许多事,走到了今日。
算起来,也已经有许此日子,未有好好坐一块儿说些贴心话。
封行止,刹时间,心里都是悔意。
不知道在悔些什么,许是在悔,不该认错救命恩人,给了钟梨棠希望?
又或许是在悔,以侧妃之位,把她拘在太子府时,却又并未好好地呵护她?
许是,悔在,自己计划好讨她欢心的事情,都未能如期做到?
又或许是,都有。
这一刻,心下空落落的。
手有些颤抖地扶上她的侧脸,入手冰凉僵硬的一片,再无以往的温热弹软。
心里的悲意,这一瞬间,像是都在往眼中涌。
“晚晚……”你睁开眼看一眼我,可好?
我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也不叫你难过,都听你的话,可好?
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封行止却觉,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