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晼晚心下骤然放松的那一刻,紧绷的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却意外地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沿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片片湿润的痕迹。
肖昱泽愣在原地,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自责。
他从未想过,自己出于玩笑的一举,竟会将姜晼晚惊吓至如此境地。
他伸手轻轻触碰自己的嘴唇,那里已是一片麻木,疼痛感被浓烈的血腥气所取代,他无须照镜子,仅凭味觉便能感受到那份刺痛与血腥在口腔中肆意蔓延,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转头望向身旁的姜晼晚,只见她蜷缩成一团,双手掩面,泪水如泉涌,肩膀轻轻颤抖,显然是哭得伤心欲绝。
那哭声里,有恐惧、有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与无助。肖昱泽的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叹了口气.
声音因嘴唇的肿胀而略显含糊不清,却充满了真诚的歉意与温柔,“吓着你了……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给你吓成这样。宸王府,还能有谁,夜里闯进王妃卧房?别哭了,好吗?”
他边说边缓缓靠近,试图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她一丝安慰,尽管此刻的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也不怪姜晼晚方才反应如此激烈,若是以往,她自然可以确信,宸王府,是不可能夜里有贼人摸进自己卧房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肖昱泽印象里,姜晼晚坚强而独立,即便自己举动吓到了她,她可能会冲上来踢上自己两脚,而不是如今,沉默不语,默默拭泪。
“对不起。可是今日白天,让你担心了。”肖昱泽沉声,伸手拦着她入怀,“白日里不方便回来,事情也多,这才连夜回来给你交代。天不亮,我还是要走的。”
姜晼晚深知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从肖昱泽怀里挣扎出来,下地点亮烛火,白日里刚准备的伤药,竟是此时此刻便排上用场了。
肖昱泽也跟着下了榻,烛火昏暗,对着铜镜,给自己虽然不再出血,却红肿的厉害的嘴唇伤药。
原是自己自作自受了,上药上的格外仔细。
否则,明日怎么去戍卫营?
“该准备的护卫、兵士、辎重,你一概不必担心。这两日,只准备着,让人带上女儿家需要的东西,毕竟,漠北远且荒凉,不似京都,许多东西都买不到。你我二人一路上并不跟着军队走,来不及准备的,路上添置就是。至于府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