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我等本就没有指望过能有翻身之日。如今有了机会,怎么能置身事外。再者,即便是现在的漠北军,对我千刀万剐,我也是不冤枉的。谁让当年,漠北军与宁帅并肩作战的时候,在最需要以身殉国的时候,我偏偏活着的。”
姜晼晚凝视着焦鸿飞,从他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睛里,她不仅看到了对过往的坦然,更感受到了一种超越生死的坚定与不屈,乃至一种解脱的快意。
这份力量,如同荒漠中顽强生长的胡杨,即便环境再恶劣,也要向着天空伸展枝叶,展现生命的顽强与壮丽。
“这不是你的错!”姜晼晚急切表达,连情绪都没能控制。
“当年的事,宁帅没错,漠北军没错,你们也没错!难道为了世俗,为了悠悠众口,就应该决定谁该死谁该活?人命,总不该如此被轻贱!”
姜晼晚的观念,始终不能接受,所谓的效忠也好,卫国也罢,不看实际做了什么,反而更注重所谓的悠悠众口。
若是大家说什么便是什么,那么少数的异类,便不会有能生存的可能。
“姜姑娘,有些事情,纵然不是我等的错,可这么多年,始终是我等心中的一根刺。日复一日,磨出血,再结痂。若是有机会可以除去,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肖昱泽见姜晼晚似还想再劝,柔声道:“人各有志。此行的危险性,你已经给他分析清楚了。他若执意要去,总不该揽着他。否则,只怕此事压在他心头一世,岂不是生不如死?”
肖昱泽能理解焦鸿飞的想法,若是他处于这个位置上,只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此番出言相劝,可以说是英雄惜英雄。
姜晼晚知道自己再劝也是无用,“愿你如愿,更愿你平安。”
姜晼晚知道肖昱泽对傅景初有着足够的信任。
却不想,傅景初对肖昱泽也是足够的出手“阔绰”。
肖昱泽与傅家亲兵汇合,竟是有上千之数。
若不是两边驻防接壤,这么多人的调动,早就引起朝廷的重视了。
不过,即便是傅家亲兵的调度并没有引起重视,傅景初离开京城的一刻,可意味着,朝廷对傅家军队的问责,以及对傅景初格杀勿论的态度。
姜晼晚一直没能听说,朝廷下达的追杀令。
以至于后来很多年后,听说肖昱泽沿途拦截,甚至拉拢了不少地方官员帮着掩护的时候,无不叹服肖昱泽的手段。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