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不欲再纠缠下去:“没什么,老伯这番话真是金玉良言,有感而发罢了。只是如今这里的东西都由我处置了吧?”
陈瞻这话是明着在赶人了,那老仆见此行了一礼:“公子请自便,仆告退了。”
陈瞻行至正堂,往主位一坐,便有婢女递上一盏热茶。
陈瞻并不接,那婢女便一直跪着举着茶,厅堂下站着的两队仆婢也静静地立在那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过了许久,那婢女举着茶杯的手也在微微颤抖,陈瞻终于接了那盏茶。
那婢女如蒙大赦,却见陈瞻接了茶却也不喝,只是径直搁在案上“陈伯,帮我沏一杯茶”
“好嘞,公子稍等。”陈伯见此眉开眼笑,刚才他还担心公子心软,被这些奴婢蒙蔽,如今看来完全是他多虑了。
不一会陈伯便端上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茶水,陈瞻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如今我大病得愈,陈家没那么多活做,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了,你们没有身契的便自行离开吧。”
这话一出,有人惊诧抬头,有人面露喜色,然而陈瞻的话并没有说完。
接着他又转向陈伯:“那些落了契的,陈伯便拿去发卖了吧,正好换些银钱来好买些小孩子来从小教养,只是还要麻烦陈伯劳累了。”
听得这话,之前面露喜色的仆婢们不可置信地抬头,或涨红了脸,或激愤大呼,也有人五体投地开始磕头认错。
陈瞻皱了皱眉,懒得看他们,这些人的动静更大了。
陈瞻心里冷笑:“哦,一招不管用便开始闹起来了吗?只可惜温柔和善的原身已经死了,我如今不再是当初那个认人拿捏的士子了。”
噪声吵得他心烦,陈瞻懒得再看这些仆役,索性挥了挥手,便向后宅走去,他相信陈伯可以将这一切处理得很好的。
陈伯带着两个护卫进了前院,将这些哭闹不休的奴婢拉下去。
步入后宅,明显清净了很多。
上辈子他不是什么富二代,猝死前又一直在读书,日子过得不如那些早早就出来工作的同学们,也没能在首都买一套带着花园的大房子。
如今捡了原主的便宜,陈瞻打算好好走走,参观一下自己未来的家。
不愧是老牌世家,整个院子并无暴发户那种张扬,但是整个院子透着一丝低调的奢华。
素面的案桌是楠木的,看起来颇有野趣的竹屏风是玉竹的,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熏香,就他能闻出来的就有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