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子玩闹了一阵,平静下来,有一人叹息一声:“唉,陈公现在已不管陈家事物了,家中主脉小辈又没有出挑的。陈家后继无人,只是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若是陈明远接手陈家,或许能重振陈家气象。”
这是大家族的通病,在座的几个士子都是南阳的一流世家按照家主继承人培养的,所以他们自然对于这些问题自然是了如指掌,毕竟这些问题在他们的家族也或多或少地存在着。
另一个士子却没有那么乐观,分析道:“唉,我看难,如今陈家事无专责,相互推诿,需用过费,滥领冒支,外面看起来繁花着锦,实则内力虚耗无度。且家人豪纵,家主跟前的豪奴家仆不服约束,甚至反过来欺压主子。”
另一人摇了摇头,叹息道:“重振陈家,呵呵,难啊!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若是能将陈家诸事处理得当,不说家里,便是天下大治也不难了。”
快乐的气氛一扫而空,一个士子喝了杯酒,胆大起来:“大族后代有此忧患者颇多,越是大家越是如此,如今朝中党派纷然角立,相互攻伐,国库虚空,宦官当道,好权趋利者多而运筹谋画者少,和陈家有什么区别!”
“慎言!此处勿议国事!”旁边的人赶忙捂住他的嘴。
这名士子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但还是选择闭口不言了。
小圈子里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正当此时,那名一直讥讽陈瞻的士子再次出言不逊,打破了场中的平静:“围棋不过是小道,但是也要守规矩,陈君不讲武德,失了正大光明之意,一心只求胜负,便是见利忘义,实非君子也!”
小圈子里的众士子停下了叹息,将目光投向场中。
其实他们未必没有这样的腹诽,但他们出生于一流世家,家教甚严,不会在外面随意得罪人,也不愿意与人轻易结怨,更何况陈瞻现在明显前途可期,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刚才众人可是对陈瞻交口称赞,如今说陈瞻“非君子也”,那让“相互进益”的众人如何自处。如今上前去就是自绝与在场的所有人。
要是真不爽陈瞻,以后下黑手的方法多得是,再不济就交给下面人去做,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而且要是想要靠着踩陈瞻扬名,也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好吗!
现在刘荣明显时已经服了陈瞻。
不说陈瞻,就是旁边的刘荣,可是嘴炮了满朝公卿,然后全身而退的猛人,你是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