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棉、灰麻镶边。
所以说哪有真正的平等,哪哪都能看见不平等。
铁慈跟在后头,她今日也是青衫,众人也没注意,以为她也是那一群的一份子,一边让路一边羡慕妒忌恨地道:“呵,嘚瑟什么,再嘚瑟,还不是有高人拔了头筹?”
铁慈想,高人,谁?
这低低的议论却被那群人听见了,走在前面的一个人忽然回头冷冷道:“方才谁说话的,站出来!”
满走廊的学生们噤若寒蝉,无人站出来,反倒推搡着,说走走走,各自退去。
那说话的学生却是一脸戾气无处发泄,看无人接话,便冷笑一声高声道:“什么高人,不过是一个走裙带关系的破落野人,也配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你们且看着吧,书院迟早教他怎么做人!”
那一群人便都齐齐附和,有人便道:“听说是先前贺夫人娘家的人,江湖出身,想必一身的草莽习气,也不知道大字能识得几个,贺先生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铁慈:“……”
原来高人是区区在下自己,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这说话的人看着眼熟,不就是那日打麻将被她踢到湖里的那个吗?
那日这家伙之所以被她针对,倒不是因为出言不逊,事后贺梓有问起,当时她道:“先生便是博爱众生,也该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位眼眸发蓝,明显是草原达延部族人。发色浅淡,可能还是达延王族。这一族民风彪悍,年年叩边,铁蹄之下,不知染了多少大乾无辜百姓和守边将士的鲜血,这样的人以仰慕中原教化为名,辗转求学于我大乾书院,所求所学,必不仅仅为一技一书。我大乾书院为展示大国泱泱风度,允许入学也就罢了,如何还能令他登堂入室,妄想染指于国学瑰宝?!”
当时说了个贺梓哑口无言,他打麻将根本不看人,也不了解异族人长相特色。他虽通读百家,宣称人人平等,却也知道家国大义之前,不可一概而论。
铁慈却不知道,所谓拜祭成功并不是贺梓能够留下她并托付要务的根本原因。她在谷中几日,于日常琐事中所表现的敏锐、沉稳、待人待事的心性和看待事务的格局,再加上最后展现的决断狠辣,才是贺梓交心的真正缘由。
毕竟贺梓身边何曾缺过人才?只是终究那些人多半唯唯诺诺,谨言慎行,绝无铁慈亦柔亦刚,可进可退的韧性,又如何敢将这般大事托付。
不过那人显然不似普通达延人,性情凶狠冷酷,倒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