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所注之疏与熊氏等人南辕北撤,也照搬错处,硬生生以错就错,流传至今!”
“……你……你胡说!你如何知道!”
“在天阁藏书万卷,《孤夜集》集合各代大儒家书私信残卷,其中也有刘炫的。他提过两处书卷存在错误,后期他曾多次寻全本核对,在家信中提出修改,可惜原先的版本流传开来,后来的版本连遇战乱又遗失了,才导致您拿着一本有错的书奉为圭臬,还要将明知是错误的注疏教给学生!”
“你……”
“还是您根本没看出来那几处蒙童都看得出来的问题?”
“这……”
“您教导我说,修道亦修德,修德为修道。您看不出明显的谬误,对于书中的疑问没有质疑精神,这是道没修好。您其实看出书中明显的谬误,但您那僵化的脑袋不以为然,将这些错误一代代地传授下去,甚至不去提醒其间的问题,使其永无被思考和被修正的机会,这是德也没修好。您现在还站在讲案上我感到非常奇怪,您难道不应该走下来,和我一同面壁反思吗?”
“……”
满室寂静。
刚才还在幸灾乐祸的甲舍书生们都已经听傻了。
见过质疑师长的,这在书院还是被推许的,认为有思想的行为。但是也没见过连儒家经典,明经科教科书,天下学子奉为经典的五经要义也敢质疑的货。
更要命的是,这个众人以为是草包的家伙,质疑的点很狠辣。这人说的孤本,在天阁,都是在座学生入学后才隐约听说,却都没机会接触的高端货。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屁股移动,把座位挪得离铁慈远一点。
姚先生站在台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出去和铁慈一起面壁是不可能了。
责骂她也没那个脸,铁慈提出的问题,他确实无法回答,他连《孤夜集》都没听过。
而那两处谬误他心知肚明在哪,不敢面对。
他只能站在台上,受刑般地熬过那一刻钟,对着底下齐刷刷的头颅,熬到青红黑白的脸色转盘般转过一圈,才勉强咳嗽一声,继续上课。
铁慈也不和他继续杠。站在讲堂门外,把书本往墙上一放,双臂架上去,睡觉。
昨晚没睡好,男人为什么个个打呼?
以后她三宫六院,不选绝色,不选家世,首选打不打呼!
刚趴上去,就听见“嘘——”“嘘——”声音。
谁在随地大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