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铁慈常去她那里,姐弟俩因为情况特殊,有单独的一个小院子,方便铁慈过去训练卫瑆。卫瑆安静文雅了许多,开始说两三个字的词语,卫瑄神色眼看着就明朗起来。时不时给铁慈送东西,两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卫瑄对铁慈很是感激,这种感激表现在行动上,就是各种关切。送衣送食送礼物,还派小厮来收铁慈的衣裳说要帮她洗。铁慈敬谢不敏,衣裳礼物都谢绝,五次送食大概接受一次。卫瑄也是聪明人,之后就不再送别的东西,做吃食都当着铁慈的面,自己先吃为敬。铁慈再推却不得,每日里各种花式被投喂,感觉不过半个月自己就胖了一圈。
虽然铁慈比较小心,但总是晚上才有空过去,难免被人看见一两次,孤男寡女的,渐渐便有流言出来,卫瑄不甚在意的样子,铁慈却不能不替女儿家闺誉想着,日常在外头都避着她些。
但此刻,倒用不着她避,素来眼观八方的卫瑄,整个人魂都不在这里。
此刻听女伴们调侃,她脸上并不羞涩,笑容越发甜蜜,“容先生是对南方风土人情有兴趣,找我多问几句罢了。你们可别太早打趣。”
有人便笑,“这话说的,那以后你们水到渠成了,就可以打趣了?”
卫瑄便笑着去拧那人的嘴。
铁慈看了一眼卫瑄,侧颊和耳朵红红的。
她放慢了脚步。
丹霜因为上次的事,这次坚持要陪她一起上课,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公子,你不高兴。”
“啊?有吗?”铁慈眨眨眼。
丹霜话少,给了她一个“你很虚伪嗳”的眼神,不吭气。
铁慈不急不慢地走着,忽然道:“丹霜,你说我忽然变得荒淫,喜欢强抢民男充斥后宫,太后会不会很欢喜我的堕落?”
丹霜一针见血地问:“你想抢谁?”
“泛指,泛指,孤三宫六院,想抢谁就抢谁。”
丹霜使劲想了想,没想出这样的行为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只面无表情地道:“您真喜欢的不能抢,您不喜欢的抢来做甚?”
铁慈再次被击中,瞪着她的扎心丫鬟半晌,浑身的气都泄了出去。
是啊,不能抢。
不能任性,不能放纵。
她自己前途未明,八面埋伏,有什么权力把无辜的人拖进血局?
她镖选了辽东王子,那是因为足够远,足够不相干,足够有背景,不容易被牵连死了,牵连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至于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