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上了,连师长也从教斋里抱着书纷纷奔出,人们越跟越多,人流不断汇集,不多时两人身后浩浩荡荡长蛇般一大群。
戚元思:……想死。
有人在路边咆哮:“叶十八!圣人贵宽,而世人贱众!莫要太过分了!”
“圣人也说过,”铁慈侧眸一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叶十八,”应先生也站在路边,殷殷道,“恭则不侮,宽则得众,得饶人时且饶人啊。”
“先生教训得是。”铁慈行礼,“所以吃一口就成了。”
“……”
留香湖的恭房在望,无数人在旁边探头探脑。
铁慈觉得戚元思应该庆幸他没生在师傅那个年代,不然现在早该长枪短炮伺候,全国引颈期盼等待了。
盛都派的公子哥儿们都在那里,用同情的目光把他们的老大目送。
戚元思把脸往袖子里一埋,低头匆匆前行。
我还活着,但我已经死了。
铁慈忽然道:“其实也不是非要你吃不可。”
戚元思狂喜抬头。
铁慈站在恭房外面,笑道:“诸位师长要我君子雅量,我该虚心接受师长教诲才是。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小弟吗?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这群朋友中有谁能出来,打败我。哦不,不用打败我,这样太欺负人了,只要谁能挨我十拳。我们这笔赌帐就一笔勾销。”
戚元思道:“我自己……”
“你不算。”
戚元思又将殷切的目光往他的狐朋狗友们身上投去。
都是交好的兄弟,也大多身上有点功夫,出来为他吃几拳,帮他免了这奇耻大辱,他愿意倾家以报!
有人意动。
铁慈在他身边轻描淡写地道:“这样的十拳。”
她看似轻描淡写地挥拳,咔嚓一声,身边一棵腰粗的树,从中断折。
迈出的脚步瞬间停住,片刻之后,慢慢收回。
戚元思渴望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熟悉的脸,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吃他的用他的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们的脸,一个个低下转开,没有人接他的目光。
难捱的死寂。
片刻之后,铁慈轻轻一笑。
她什么都没说,但这一笑,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觉得自己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戚元思忽然露出疲倦之色,觉得这样的挣扎,已经够了。
他大步走进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