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杨初意担心他发酒疯,站着没动。
方至诚仍旧坚持:“意娘,你过来。”
杨初意挪步上前。
方至诚温柔地拉过她的手,轻轻掰开她弯曲的手指,然后缓缓地往她手心里放了一颗糖,最后再将她的手指握回去,浅笑着说了句:“我的。”
在杨初意还没发应过来的时候,方至诚便“嘭”的一声躺倒了。
要不是有枕头垫着脑袋,明天估计得变成个傻子。
杨初意默默退出了房门,然后安排小磊小宁去洗漱。
万籁俱寂,阴云遮月,今晚的夜色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美感可言。
杨初意坐在椅子上,目光没有任何焦距的望向远方,然后缓缓地将那颗糖放进了嘴巴里。
甜味蔓延口腔,嗯?
我去,太过份了,这糖竟然粘牙!
月亮慢慢探出脑袋,好似黑暗里的一盏孤灯,静看人间喜与悲。
清晨,北风发了狂,天昏地暗,风沙走石。
杨初意起床时才发现,方至诚将水缸上的木盖子用大石块压了个稳当,家里各东西都收拾好了。
客厅里,小宁乖巧坐一旁学针线,只不见小磊,还没等她开口问,方至诚便主动道:“小磊我送他去李叔家了。”
杨初意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拿起桌上新的笸箩一看,椭圆的。
“诚哥,你是不是,呃,要不你编个方的吧?”
方至诚知她话里的意思,可仍固执道:“等我先编完手上这个圆的再编方的给你玩。”
杨初意回屋裁了块米色素净的布,固定好秀绷,想了想,然后才开始下针。
小宁贴上来,期待问道:“嫂子,这给谁的?”
杨初意故意逗他,“给你四哥的。”
小宁摇头,“我不信,男孩子也用手帕吗?”
“男孩子怎么就不能用手帕?擦汗擦手或其他什么的,哪样都用得着。”
小宁歪头问:“其他是什么?”
杨初意笑道:“其他就是你忘记带手帕时,只能去找自己哥哥,不能找别人要手帕。”
“为什么?”
“手帕也是情意啊,我们小宁可不能要那些臭小子的东西,知道吗?”
“哦。”小宁当然还不懂,不过先点头准没错。
不怪杨初意这般早就敲打小宁,这世道,娃娃亲满地都是,十四五岁成亲的女孩子更是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