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主宰自己命运的人难道不悲哀吗?
后来又觉得,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人一旦认了命,那就事事皆是命。
刘四妹垂着眼皮,一进门就弯腰鞠躬。
“杨氏,你们如今有钱有出息,何必跟我们这种可怜人过不去,我们也是太穷了才惹你厌烦,可穷也不是我们自愿的。你别叫村正隔开我们赚钱,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这番话说得多巧妙,多引仇恨啊。
杨初意冷冷看了她一眼,只是她垂着头,厚重的刘海又遮了眼睛,实在看不出什么。
平时闹事最凶的平婆和好婆忙接话,“就是,别才得几分运就踩我们一脚,落井下石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春笋钱是百食园出的,你凭什么不给我们赚?!”
杨初意不由得笑了,这逻辑谁听了不感叹两句呢。
方至诚沉声道:“那你们直接去百食园门口伸手拿钱不就行了,何必费事来我家费口舌!”
平婆嚷嚷起来:“至诚,你个小辈也敢在我们面前放肆,真真娶了婆娘连礼教都忘了!”
方至诚正色道:“长辈都不慈,怎能要求我等晚辈遵礼教。”
刘四妹竟然不由分说便直接跪下,语气柔弱,态度坚决。
“至诚,我不过想给孩子挣两口肉吃,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们若不答应,我便跟腹中孩儿长跪不起。”
方至诚愕然起身,方新桃下意识要去扶人,又见哥嫂没个吩咐,踌躇着该不该上前。
杨初意只觉得刘四妹这种做派最令人感到窒息,有时候弱者还真不一定无辜。
况且刘大良和刘大力还是上次要爬进他们家的嫌疑人呢。
杨初意一把拉住方新桃,慢条斯理开始现场教学。
“看见没,人人都说她是泥一样的性子,却不知你挨她半分便要溅一身污呢。你今且在一旁细细琢磨体会,若学得她一点半分,也不会教婆家人吃干抹净。”
“你看啊,接下来,这两个婆婆就要开始发难了。说你没同情心,心肠歹毒,仗着有几分能耐便开始欺负大肚婆。接着就要打开嗓门,大声闹事,吸引别人来看,然后颠倒黑白。”
“他们就是看准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者看准你嫌烦,干脆应承此事算了。但是你要是觉得她们会因此感激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这等手段虽拙劣又恶心,但一般无耻妇人也只会这几招。你要是学透了,遇事便能有几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