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一阵无语,好家伙又开始了。
“停!从现在开始,朕命尔等不准再告罪于朕。非常时刻当用非常规矩,诸位不要再多礼了。”众人这才你看我我看你,扭捏地停下,陛下现在的路数是一点也摸不准。
“山海关的军情传到大同,最快也需要十几日。这意味建虏早在十几日前便已经成功入关,留给大同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今日朕要与众位商议个章程出来。姜瓖,不妨你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姜瓖思索片刻,谨慎道:“回陛下,以臣愚见。大同重镇易守难攻,烽堡林立,建虏多为马兵,只得野战逞凶,若我等坚守城池不出,臣有信心胜之。”
“姜瑄,你怎么看?”
“陛下,吾兄所言极是,对付建虏,倚城坚守是为上策。只是臣担心,大同四面环敌,孤立无援,恐为隐患。
姜瓖听言,点了点头,他自知戴罪之身,立功心切,报忧的话不想说与陛下,由姜瑄之口说出,再好不过。
“禀陛下,草民有一事想说。”孙宣怀说着站了起来。
“但说无妨。”
“草民与关外蒙古诸部有些生意来往,曾听那些个部落头人说,建州女真这两年大力研制火器,自造枪炮,用虏去的汉人建了火器营。草民担心,建虏的攻坚能力今时不同以往,仅是固城坚守的话,胜负恐怕犹未可知。”
“你!”姜瓖瞪眼朝孙宣怀看去,低贱商贾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敢在此妄谈军事,若不是陛下应允,早将此人拖下去鞭打一顿。
孙宣怀丝毫不示弱,与之对视。
换做从前,面对如此两难困境,崇祯怕是早掀了桌,守不是不守也不是,那要怎样?
这些话中关键,崇祯早就设想过,实际心中已有定策,之所以抛出问题给下面人,是想通过这件事来观察他们的能力和心性。
是时候由自己拍板了,随即道:“重视敌人,是好事,但也不必妄自菲薄。”
二人各打一板,帝王权衡尽显于此。
“大同城要守,但不可死守。朕近日得闲,也研读了些军略,若是结合大凌河一战的前车之鉴相互辩证。可以推断,大同目前的地缘位置决定了只要被围便是死城一座的事实,但大同又不可轻易弃之。因为建虏就像狼,但凡你和羊一般懦弱,它就会尾随着你放你的血,一直到死。所以,城要守,仗要打,而且要打赢,要让狼感受痛,让它知道我们会反击,才能有足够的空隙去转移。”
众人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