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清军已围攻大同,唇亡齿寒,太原之危局不远矣。
陈永福手捧书卷端坐在案,想借着圣贤文字静下心来,奈何脑海中浮想联翩尽是山西战事。
心烦意乱间,门外有下人轻声询问:“老爷,有外人求见。”
“不见。”这韩、李之流不思危便罢了,整日酒醉歌迷竟还要拉上自己,连着数日派人来家中相邀,陈永福对此不胜其烦。
“与此等宵小为伍,乃我辈之耻辱!”说罢冷哼一声将书重重放下,兴致全无。
见门外人影依在,陈永福喝问道:“还留在这作甚!”呆立在房门口的下人闻声颤了颤,言道:“那...那人要小的给老爷带句话。”
“说。”
得了主人允许,下人这才将嘴里含了半天的唾沫咽下嗓子,一字不落的转达道:“他说,日月白王,城下之盟。”
话说完,房里没了动静,下人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收了别人好处总得把事儿办妥当不是?
过了片刻,陈永福的声音传出:“带他来书房见我。”
下人闻言火急火燎行至大门,当着求见的外人面,长吁短叹道:“咱家老爷说啦,今日不见客,请回吧。”
那人粗布打扮却戴着斗笠面纱,隐去庐山真面。听得如此答复,不多言语,从怀中掏出五两纹银塞入其手中。
“老爷心情不好,说话可得注意些。”收下这第二道银子,下人喜笑颜开扭头带路,路上还不忘叮嘱。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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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便能闻到一股子汤药味,杨怜冰面带泪痕端着木盒走出,对着门外众人小施一礼,转头步向后厨。接着是手提药箱满头大汗的李玄,王承恩轻轻将房门阖上,冲着在屋外焦急等待的众人道:“万岁爷睡了,大家伙都回吧。”
听闻陛下病倒,前来探望者络绎不绝。等王承恩说完,孙宣怀拉着李玄的手问道:“李大夫,陛下所患何病?”
“唉,天子操劳成疾又染风邪入体,需按时服药静养半月方可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众人听闻天子体无大碍,稍稍放心。但眼下这个状况,要是主心骨倒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清兵尚在城外虎视眈眈呐。
宋献策欲上前与王承恩搭话,被孙宣怀抢先。孙宣怀也连着几日未歇,精气神显得有些萎靡,强打起精神道:“王公公,这接下来.....”
“咱家也不知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