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见女儿熟睡,杨怜冰翻转身子,用手轻抚着丈夫胸口。
“不疼。”杨伯先嘴上逞能,偷偷咬紧牙关。
“你啊你,撒谎都撒不利索.....当家的,往后打仗咱别那么拼命知不知晓,横竖也算个官了,犯得着亲自上吗?”
“打仗的事儿,你不懂。”杨伯先反驳道。
“你懂,那倒是别受着伤回来呀?从了几天军便伤成这般模样,你这当家的要是遇上个三长两短,叫我和囡囡以后怎么活,呜呜...”杨怜冰埋怨着,哽咽起来,虽说她支持夫家从军,但眼见受了伤心里总归不好受。
“哭个球哭,哎哟,别把囡囡吵醒了。”
杨伯先也知道妻子好心,见妻子说着说着开始哭泣,无可奈何下,只好拿女儿出来做挡箭牌。
待杨怜冰情绪逐渐平定,杨伯先语重心长道:“说句老实话,上了战场我也犯怵,可一想到你们娘俩在身后,便只顾着往前冲了。”
杨怜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若非顶天立地的真汉子,本小姐说什么都不会嫁你这个穷猎户。”
“呵呵。”杨伯先傻笑一声,话语声中勾起夫妻二人回忆。
“我说得话,你得好好记着。为朝廷效力是一回事,为自己谋又是另一回事,现如今能得陛下青睐的有几个?别人几世修不来的缘法到了你手中,说什么都不可轻易死了。”
“晓得了,睡觉睡觉,一大早还得去陛下那议事呢。”
“榆木疙瘩!”
“嘶.....”伤口惨遭拍了一巴掌,杨伯先痛得直吸气。
.......
今日早会意义非凡,是为真正意义上的军政要议,除了细拟兵员征召、军队部署、粮草后勤外,崇祯将在这次会议上公开全盘策略,关乎所有人的未来。
凡有职司者无不到场,文左武右排开,考虑到有人带伤前来,细心地崇祯吩咐王承恩给所有人看座,一轮君臣之礼过后,议事正式开始。
与这个时代任何一场议会不同的是,崇祯的身旁立起一块高板,下人们在舆图背面抹上浆糊,再将舆图贴在板上。
崇祯执笔,王承恩研墨。
随着笔尖挥动,点点墨水飞溅在崇祯衣袖,舆图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圈,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这,是大同。”
“这,是北平。”
翼、兖、青大地上的各州府相继被标注出,崇祯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