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氏部落在北山的那一边。
两个部落的直线距离其实不是很远,也就三十里左右。
只是这三十里路,全是山,人没有办法行走。
要想从防风氏去到有狐氏,只能沿着雷泽的边缘往东绕过北山,这路程就远了,多出了一倍,有六七十里。
……
雷泽中,靠近岸边不远的水面,少康轻快地撑着竹筏。
解决了心病,他浑身都是劲。
湿漉漉的长竹杆,被他飞快地在水中拔起插下,竹竿在水面激起一圈圈的浪花。
宽阔的竹筏,平稳地快速前进。
被竹筏撞开的波浪,散成无数水花,洒落在水面,溅起朵朵涟漪。
更为细小的水珠,则宛如烟雾,随风飘到人身上脸上,给被骄阳晒得发烫的肌肤带来一阵阵清凉。
桑坐在竹筏上。
操弄竹筏,他不是很熟练,只能做些辅助的活计,此时,他拿着一把木桨,有些笨拙地划着水。
“姐夫,老头子让我们去接你们,你们有多少人啊?十张竹筏够吗?虽然这竹筏是专门制作的,加宽加长了很多,可是每张竹筏最多也只能坐20个人不到啊!”
“够的,够的!有狐氏只有一百四十人,十张筏,足够的!”
“不光是人啊,你们是整族搬迁啊,那些工具啊,财物啊,可不少啊,真的够了吗?”
“够的……唉,哪里还有什么财物啊,族人拿着一根木矛一个碗,就可以走了,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桑说着,表情愁苦地唏嘘不已。
少康也跟着叹了口气,沉默了。
受灾了就是这样,防风氏如果没有叶青,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过来一会,他又挑起话头。
“我姐过得怎么样,你没饿着她吧?”
桑黯然地低下了头,脸带悲伤。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见了桑不同寻常的反应,少康脸色一下猛地变了,惶急地喊叫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
少康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简直是声嘶力竭,赫然带着哭腔。
桑沉默了良久,才失魂落魄地说道:
“那一夜,发了大洪水……”
“洪水铺天盖地,冲毁了部落,冲毁了稻田,冲毁了一切,也冲散了所有族人,我和你姐也被冲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