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襄,你下次不要在船上赶作业了。”
叶云起一手握着蜡烛蹲在我身边,昏黄的烛光里,他皱眉的表情,总让我想起包子褶。
这么一想,我就会腾出手去捏他的脸,软软嫩嫩,就是有点凉。
比我的手还凉。
冬天早起,五点左右我就得站在岸边等渡船,比起寒风冷冽,更怕风声呼啸,
“你说水鬼会爬上来么?他们说这山里埋了好多人,会不会——”
“呲——”
我话没说完,他就变出一堆火,我和他围城一个小圈,小圈里噼里啪啦。
“都是骗你的,没有水鬼。”他面无表情地往火里扔了一堆草,烧出香味。
“还怕吗?”
“怕。”我把头放在膝盖上,看着叶云起的长了冻疮的手背,“我家里有药,我明天带给你。”
叶云起手一顿,“嗯,那我以后都给你生火。你不要怕了。”
后来我好多次想问,那是什么草,怎么那么香,熏的我脑袋发昏,可是我说不出来草是什么样子。
我只记得叶云起被火烤红的脸。
可能他脸也没红,只是火的颜色照在了他脸上。
叶云起要是妖怪,一定能成为那种一朝血脉觉醒,从此法力无边的大妖怪。
他实在厉害得让人心甘情愿叫一声大王,从小就是。
我练就了波涛骇浪上岿然不动做作业,教室门前前面不改色乱打诳语。
他则是腾云驾雾,混的风生水起,作业、考试信手拈来,十几米高的柿子树,深得一竹竿戳不到底的河流,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雷峰塔里的教导主任,桃花源里的老老少少,都仿佛对他一见倾心。
他是浪里白龙,我是地里蚯蚓。
真让人生气。
所以每次他在一旁帮我掌灯指点,不厌其烦劝我回头是岸时,我都想扯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大叫一声,“呔,回你的南天门去。”
可他的头发太短啦,还会扎手,我摸了摸,怕他冷,就把帽子戴在了他头上。
“说那么多,作业都不给我抄,哎哎,屁股压我卷子了。”
无论我再生气,叶云起总是很有耐心地度化我。
“我每次都拿着作业找你,想一起写,你总是不见人。”
呀,他还会倒打一耙。
“你跟我一起写,就不用在船上赶了,伤眼睛。”
呵,跟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