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方心里琢磨着：“盖房哪有个数，这么多材料，随便克扣点就够本了。”
“您的施工队有多少工人？”
“三五…七八…十来个，嗨，你要几个有几个。”
“您的施工队有资格证吗？”
“你放心，我们盖过多少房子了，村里谁家盖个厨房，搭个猪圈，掰着指头数都数不过来。”
“请问，在山地盖房子，地基需要做多深？”
“三米五米随你便！……这水泥贵吧，一看就是高档货…”
“怎么能随便呢？地基很重要。”
“那就挖深点呗！只要老板给钱，挖多深都行。对了老板，工钱怎么开？一天一人可不能低于二百五啊，现在人工都贵。”
“不好意思，您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别呀，工钱好商量呐。”
。
下一个，
“您有建筑资格证吗？”
“神马证？”
“建筑资格证。”
“建设神马？”
“资格证。”
“神马证？
。。
下一个，
。。。。。。
三牛子家的土窑房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一连三天，往来络绎不绝。
可惜，这找施工队啊就跟相亲似的，
你喜欢的高攀不起，
喜欢你的实不满意。
姜每都愁出黑眼圈了，半夜睡不着觉，长吁短叹。
“难不成，出师未捷身先死？”
“哎。”
“呼～”
“哎。”
“呼～”
姜每第三十二次叹气，旁边三牛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看着三牛子没心没肺熟睡的样子，姜每发出了第三十三次叹息。“哎。”
“哎，搬这个，轻着点。”
“没事，四哥，三更半夜的，他们早睡着了。”
姜每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屋里黑漆漆，他在身边摸索着。
摸到一根细棍子，是三牛子放羊用的。
太细，丢一边。
这根粗，是擀面杖。
就它了，攥在手里，用力握了握。
姜每屏息，提气，深呼吸…
“哥，你咋不睡？”
三牛子迷迷瞪瞪，嘟嘟嚷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