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鲲也在此刻恢复人类模样,他不经意间把外套撸到袖口,掩盖着扩散一倍的鱼鳞。
“结束了吗?”汤鲲问。
“没有,我看见那个名叫顾林的水手,变幻成跟你一样的鲲,跟在我们身后,还有那条鲨鲷。”庄子周说,他的双眼望向身后无际的海洋。
洞察无时无刻不在运转,尽管随着鱼类图谱的更新,他的观测距离即使没有精神食粮的加成,也能够达到三十米,却并没有发现顾林的踪迹。
“继续,坚持三十分钟,这片海域我很熟悉,距离鱼跃城只有两天的路程了。”汤鲲说。
“你们还行吗?”躺在地上的任水成说。
“行!”庄子周与汤鲲异口同声。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
“我……不行了。”
任水成娇滴滴地说,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爬起,拿起沾满血液的船桨,他知道,这是拼命,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如同之前,汤鲲入水领船头,庄子周坐船中垂钓,任水成在船尾掌握船桨。
庄子周不知道下一次如何应对,他的钓鱼成功率百分之五用尽,距离下一次百杆实在遥远,想利用刚才配合,打顾林一个措手不及,显然不太现实。
底牌用尽,他只能寄希望于甩开顾林,他在船上找寻半天,也未能发现一件趁手的兵器。
庄子周想起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这是他的枕边书,在上一次与绿爆鱼搏斗中丢失,他想起书中的圣地亚哥,那个与鲨鱼拼死厮杀的老渔夫。
这种情况,老渔夫会作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