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门婚事啊,”宋太太叹气,“看起来是富贵,家里人口又简单,别人都说好,可是我总觉得不舒服。”
宋绘月笑着宽慰她:“您是觉得我要出嫁了,心里难受,我就是嫁的再好,您也会看姑爷不顺心。”
宋太太一想也是,把她搂在怀里,摸摸她的头,又摸摸她的手:“以后自己要勤添衣,不要只看别人冷不冷热不热,也要自己吃饱穿暖。”
“阿娘,我都知道。”
“你只管自己好好过,家里不用操心,清辉一切有我。”
她想宋绘月选黄文秋也有继续看护娘家的意思,可是两人都是她的心尖尖,她怎么能为了儿子,拖累宋绘月一辈子。
她活着一天,清辉就好好的一天,等她死,就把清辉也带着走。
宋绘月什么都明白,只默不作声,依偎在母亲怀里。
“阿娘!”宋清辉端着他的小绣绷跑了进来,带进来一串欢声笑语,“快看我给姐姐绣的!”
绣绷上排着各色丝线,整整齐齐像是操练的士兵,就是不知道绣的是什么东西。
宋清辉指指点点:“这是鸳鸯,鸳鸯在水上,好看吗?”
“好看,”宋绘月点头,“这鸳鸯可真够潦草的。”
宋太太拍了宋绘月一巴掌:“好好说话。”
“这鸳鸯......”宋绘月重新好好说,“很野。”
宋太太又在她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瞪着她:“姑娘家怎么说话的!”
说完扭头对宋清辉道:“阿娘给你收起来,给姐姐缝个荷包。”
宋清辉头脑简单,以为宋绘月是夸他鸳鸯绣的栩栩如生,野性十足,十分满意地笑起来,大眼睛成了月牙儿,了无心事的打了个哈欠。
见他犯困,宋绘月就起身出来,到后花园里走了一走。
深秋已至,花木凋零,落叶无穷无尽,她抬头去看桂树。
桂花也谢了。
树影婆娑,银霄偷偷地看,觉得宋绘月站成了一棵树,身上有大地和天空的气息。
等宋绘月离开,他也走到树底下,以一模一样的姿势去仰望天空。
脚踏着坚实的土地,肚子里有食,目光可以随意投射到某个地方去,他感觉很惬意。
两个姨娘在屋子里唱戏,唱的咿咿呀呀,轻轻柔柔。
他转身靠着树干,抱着双臂,忽然放开嗓子,唱道:“我有爱山癖,苦无买山钱。平生天柱梦,今日地行仙。九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