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转,转了这么多年,对内侍们不动声色的眼风习以为常,忽然见了这么个不讲究的眼风,也愣了一愣。
再一看,王节级还在等着她发号施令,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罗慧娘见此情形,更加恨透了宋绘月。
要是黄文秋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是没办法拿宋绘月怎么样的,可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张家连晋王都不怕,收拾一个宋家又算的了什么。
来日方长,等去马神庙见了黄文秋再说。
马神庙很潮湿,带有终年不散的霉味,正中放着一尊泥塑的马神坐像,泥像前有香案香炉,里面插满烧尽的残香。
香炉旁放着一个高花瓶,里面的菊花垂着头,花瓣零落,马上就要吹灯拔蜡了。
黄文秋跪坐在香案下的蒲团上,勾着头,目光呆滞地看向地面,也和菊花一样凋零。
他这几天跌宕起伏的速度,就好像是做了个醒不了的梦。
闭上眼睛,罗慧娘肌肤上的香气还在鼻尖,她的柔情蜜意、曲意奉承,他的意气风发,挺枪而战,历历在目。
睁开双眼,他却身处牢狱,受尽难言苦楚。
私奔是错的,他不该在成婚这一日给宋绘月难堪,被抓到的那一刻,他就想告诉宋绘月这句话。
他以为宋绘月会来见他,结果宋绘月却根本没有露面。
牢里他也住过几天,可他隐隐觉得这次不一样。
上一次他在男牢,有药给他,有吃食,也不冷,阿娘还能进来看他,这一次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