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月踉踉跄跄几步,才勉强站稳,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定是你要放的火不知道什么原因提前了!”
夜色下,张旭樘脸色越发的臭不可闻。
他忙活了大半宿,晋王毫发无损,他倒是负了伤,湛士昭那里还不知出了什么纰漏,提前点起了这把大火。
脖子上的伤口像被火舔了一样,他忍不住伸手按住,同时破罐子破摔似的冷峻起来。
他真想拆开宋绘月的脑子,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不好糊弄。
“是我放的行了吧,”他指着刀,“你们宋家都烧绝了,你也趁早自我了断,去地下一家团聚,免得去晚了要做个孤魂野鬼。”
宋绘月讥笑一声,眼睛里有稀薄而锐利的光:“你是恼羞成怒了吗?”
她对着张旭樘轻描淡写地讥笑怒骂,守在老地方的那些张家护卫见了暴怒的张旭樘,却全都心惊肉跳,夹起了各自的尾巴。
他们知道张旭樘外表是病弱美男子,可内心却实实在在是位暴君。
宋绘月这种表现在他们张家下人看来,是自己找死。
另外还有一位视死如归的人是小卫,他是卖身给张旭樘的,连带着一大家子人也全都住在张家的庄子上。
他自己心里清楚,说是卖身,其实是卖命。
“二爷,”他给了张旭樘一个大大的台阶,“差不多是时候了。”
张旭樘冷哼一声,不再和宋绘月怄气——他是来杀人的,怎么还让宋绘月气成了个毛头小子。
都怪这小东西从头到尾都不顺从,让他一直悬着心,总是怕她出其不意的来那么一下子。
头脑清醒过来,他四下张望一眼。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是晋王别庄出入潭州城的唯一一条路,别庄上可以有无数条道,但是要进城,就必须得走这一条,除非围着潭州城转个圈,从别的城门进。
张家护卫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的走了无数遍,此时这些人把守在此,已经杀了五个人。
五个人里还有一对爷孙。
张旭樘的命令是不分男女老少,只要路过,就全部作为报信人处理掉。
既然晋王要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他就完成晋王的心愿,让这里与世隔绝。
见了五具尸体,他满意的一点头,再检视人手,发现宋太太没来,只来了一包衣裳。
没来的宋太太,再想到提前放起来的那一把大火,他心想宋家应该只剩下宋家姐弟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