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煌言听了郑经这狂妄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道:“都云郑大木子纨绔也,今日方知此大谬也!”
郑经摸着鼻子尴尬地问道:“苍水先生!您这算是夸寡人吗?”
张煌言也不矫情,微笑道:“算是对世子的考校吧,你父受钱牧斋影响太深,忠小义而忘大节,以明臣自居而不做明臣之事,实藩镇也!”
郑经差点拍案而起,哪有这样当着人家儿子骂老子的,不过仔细一想,郑成功一生还真就是如此,一直在忠君与野心之间纠结,常常进退失据,不能自己。
“苍水先生,当子骂父非君子所为!”
“你不是不屑于儒生吗?怎么还这么在意儒生之论!”
“孝非儒家专属,法、墨皆云孝道,况且孝乃人伦,岂能因一家之说而摒弃。况且寡人也从来没有否定儒学,寡人反对的是儒家一家独大,不给其他学说一条生路。
若是儒学能把这天下治理好,也就罢了,偏偏这儒家发展到极致就是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与儒家有什么关系,世子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吧!”
郑经也觉得自己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了,这天下乱不乱不在学问本身,而在于使用学问之人,不过既然是诡辩,那就不能落了架子:“寡人有扣帽子吗?别的不说,从庄烈帝登基之后是不是都是儒臣在执掌国政?”
张煌言张了张嘴,他很想说崇祯刻薄寡恩,又急切而没有担当,却又把这话咽了下去,他忠于大明,不愿在郑经这个外人面前说皇帝的坏话。
最重要的是张煌言现在也认为这天下之败,与儒臣士绅有很大关系,郑经只是说了他自己都想说的话。
“世子觉得想要救天下,当务之急该做什么?”张煌言不想再讨论大明兴亡的原因,便转换话题问题。
“当务之急就是等,您也说了胡人无百年国运,眼下满清看似掌握了天下,实则内部也是波橘云诡,伪君少年继位,主少国疑,必有权臣当道。
他日必会有君臣之争,不流点儿血这权力又怎么能交替过去,还有这满清是满人的天下,可是这天下藩王里还有几家汉人呢!”
张煌言眼前一亮,急切地问道:“世子是说,满清也一定会走削藩之路?”
“这是一定的,遍观史书,天下安定之后,任何朝廷都不会允许有国中之国的存在,眼下是因为我们对满清的压力,让他们还顾不上针对藩王进行削藩。”
张煌言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