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渊出了紫宸殿便往永宁宫方向去了。自从朝中生事,便一直不得空来见琬宁妃。
一路经过许多深宫院墙,他不禁心中感慨,已是多年未见母妃。母亲被打入冷宫,身为儿子,却毫无办法,彼时年幼的他只能将悲伤之情藏在心底,不让人有所窥觉。故,他从年幼开始,便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已至永宁宫门前,而他却突然没有了勇气踏入宫门。
楚凌渊身长玉立,一袭衣衫上玄下纁,衣袂飘飞,远远一看只觉他浑身冰冷肃穆。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绿树临风前。
美少年,他也曾是,只是岁月更迭,他早已没了当年的稚气。
周遭乌云密布,只怕是天公不作美,暴雨将至了,楚凌渊在心中想着,却并未将身体挪动半分,依旧是身姿挺拔,迎风而立。
他独自在门外站了许久,若不是跟在琬宁妃身边多年的掌事宫女冬青刚好启门出来,他可能会在门口站上一整天也不会进去。
百战沙场的战神,在自己的母亲面前终是有些不同的。
“呀,四殿下,您怎么站在这儿啊?这天儿就快下雨了,快随奴婢进来,可别淋到了。”冬青见到楚凌渊似乎是很震惊,但到底是在深宫之中待了三十多年的老掌事,十分懂得随机应变,随即便行礼欠身道。
“姑姑无须多礼。”楚凌渊一如既往的冷清。
楚凌渊抬脚随着冬青一路进去,只见院子倒是十分宽阔,相比曾经住的秋阑宫,多了几分明亮的颜色。想必父皇是想让母亲将过往的阴霾都忘记,把晦暗的记忆都留在昨天。永宁,便是最好的解释。八月还未到,院中的金桂便已飘香十里了,楚凌渊嗅着这一股芬芳,倒也觉得浑身轻松了几分。
院子里种了各个季节会开的花,楚凌渊驻足了一番。
其中,这八月开的花倒不少,桂花树有几棵,棵棵挂满簇簇细碎的黄色小花。院墙一方种满了五彩斑斓的绣球花,远远一看,倒也能让人觉得十分惬意。在楚凌渊遥远的记忆中,母妃,是最喜欢那蓝色绣球花的,只是不知道如今还喜不喜欢。石阶两旁种了茉莉和月季,已经打了花骨朵,不日便将开放,届时满院子的鲜花开放,想来母妃也会高兴的吧。
“母妃近来可好?”楚凌渊问到。
“娘娘其他都还好,只是近来老是咳喘,喘得厉害时便连气息也进不去,有几次差点背过气去。每到夜晚便会心悸难眠,这虽是老毛病了,但近来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