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可长枪竟纹丝不动!
他顺着枪柄朝温故看去,却发现温故往前进了一步,枪尖透体而过,双手死死握在柄上,用柔弱的身躯中所有的力量固定住长枪,硬是未能让他抽出分毫。
似乎发觉了他的惊愕一般,温故仰起脸,嘴角带着笑意,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北虞沈靖,今日,死于梁州。”
这才是对他真正的绝杀之计!
沈靖片刻的迟疑已经断绝了他的生机,一息之后,知夏的匕首划破了他的喉咙,血喷涌而出。
温故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在迅速地流失,意识也逐渐恍惚起来。撑着最后一丝神志,她看到沈靖从马上跌落,周围的怀阳兵朝他和知夏涌去。
她没有守住梁州,但为梁州军报了仇。
温故的头无力地垂下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
忽远忽近的嘈杂声。
温故记得自己听见过这样的声音。
胸口的剧痛也消失了。这一整片黑暗带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对,是在二十天前,自己上一次“死”的时候。
这多出来的二十多天,她改变了什么?
她没再像一个懵懂无知的羔羊一般,落入险恶的陷阱当中。她尝试去救百姓,救梁州。虽力有不逮,但却是她竭尽所能达到的最好结果。
但这还不够。
……
“嘣!”
黑暗中渐起光亮,四周嘈杂的声音汇聚在一处。
一个身影在对她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是熟悉的地方。梁州城,将军府,自己家中。
她又回来了。
可与上次似乎又有些差别。
温故努力集中精神,她认出转身离开的人是文良。
“文叔。”温故叫了一声。
文良转回身:“大小姐?还有什么安排?”
温故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文良闻言一愣,脸上有一丝忧色,知夏却先开口:“小姐,你不会又睡着了吧?”
温故看向知夏,她发髻上插着一朵粉色的桃花,上面还沾着露水,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再去做两件袄子吧,要粉的。”
要是平常,知夏肯定就高高兴兴地应了,可大小姐这话来的没头没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穿着好看。”温故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