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重重的叹了口气,在家暴阴影下成长的孩子,不管表面上看着多么正常,内心或多或少都会有缺陷,那是烙印在心灵上,不可磨灭的创伤。
记得那时候林歆苗最大的愿望就是当警察,这种愿望就是她内心的恐惧直接体现。她渴望有一个人,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将她拯救出来。
“铮子,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一个月都没有回家?”林歆苗隐有泪光闪动,低头苦涩道:“我那时候才六岁,因为弄坏了邻居家的座钟,要赔好几十块。那个男人气的发狂,罚我在窗前跪了一夜,后来我不小心睡着了,他就一脚踢过来,踢在我的腰上,后来送到医院里检查之后,是肝脏破裂,差点儿就没命了。”
讲到最后,她眼中蓄积的泪水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一个六岁的孩子,在冰冷的地板上下跪,差点儿死在亲生父亲的手上。那是怎样一种绝望,怎样一种悲伤?
这种男人不配为人父,说他是畜生都是侮辱畜生,畜生里也没有几个虎毒食子的。
陆铮的眼眶有些发酸,抽出纸巾递过去,安慰道:“苗苗,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把。现在不是挺好么,都当上警察了,以后谁敢欺负你。”
林歆苗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点头勉强一笑道:“是啊,都过去了。不说这个了,对了,铮子,我找过你很多次,你知道吗?”
“知不道。”陆铮摇头道:“后来纺织厂倒闭,我们就搬回了老家。”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林歆苗悠悠道:“因为我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觉得快乐,觉得安全,就像小时候一样。”
有位哲学家说过:快乐的程度取决于承受的痛苦。正是因为林歆苗小时候承受的痛苦过于巨大,导致陆铮带给她的哪怕是一点点儿的快乐都会被无限放大。
陆铮满脸的微笑,调侃道:“自爱者必爱人之,爱人者人恒爱之。安全感不是别人给的,尤其是男人,他们只能给你安全套。”
“嗯。”林歆苗点头道:“是啊。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是真的强大。好啦,我说这些你也不要多想,咱们是好哥们嘛。”
陆铮摊摊手道:“我没有多想啊。”
林歆苗眨巴眨巴眼睛道:“真的没有吗?”
“好吧。”陆铮坦然的点头道:“我是多想了那么一点点儿,不过很正常吧,谁让你长的这么漂亮,身材这么碉堡。估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遐想一下吧。”
“算你诚实。”林歆苗端起果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