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很少,痛苦漆黑油亮,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乍一看如同僵尸一样,阴森恐怖。
张誉诚却没有半分的惧怕,端着酒碗,满脸感伤道:“师傅,这些菜都是镇上福满楼的大厨手艺,虽然不如正宗广府菜道地。但用料倒是新鲜的很,您老好好尝尝。还有这酒,我也闹不清是真酒假酒,价格倒是挺贵的。您来将就着尝尝吧。”
“敬您老二十年养育之恩。师傅,请满饮此杯。”
“唔……”老头拢着袖子点点头,目光从夜空收回,声音嘶哑道:“誉诚啊,这钱省着点花吧。师傅我现在吃什么都没味儿,糟践东西。”
“那就喝酒。”张誉诚眼眶一酸,涩声道:“师傅你不是最爱喝酒么?”
“嗨。”老头笑了笑,摇头道:“师傅不是喜欢喝酒,是活着太没意思了些。借酒浇愁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抖了抖袖子,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道:“这酒啊,也没滋没味儿的。
“这茅台您要是不合口,明天我让潘子捎点而别的来。”
“不必了。”劳元术捻起个花生米丢进口中,拍拍手道:“没滋没味的不是这酒,是人这命。”
语气怅然,他慈爱的看了眼张誉诚,咧嘴笑道:“誉诚啊,你不用太伤心。师傅有你这个乖徒弟养老送终,这一辈子不冤吶。”
“这一杯敬您二十年悉心教导之恩,师傅,请满饮此杯。”
张誉诚擎起酒碗喝干,带着哭腔道:“师傅,我舍不得你。”
“傻孩子。”劳元术那僵硬苍白的脸,挤出几分笑容道:“你的命很好,要好好珍惜,知道吗?师傅走了以后啊,你把这道观烧了吧。以后不要回来了。现在啊,你的劫数已过,以后多回家瞧瞧父母,孝顺孝顺他们。”
“嗯。”张誉诚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来。
“哭什么哭,没出息。”劳元术把脸一板道:“男子汉大丈夫,宁流血不流泪。你将来有王侯气象,可别堕了气势,软了心智。”
张誉诚连忙擦干眼泪,想了想摇头道:“师傅,您说别的我信。您说我有王侯气象,这不蒙人么?我连小学都没上完就跟你进山了,别说王侯,连个村长都干不了。再说了,这天下太平,哪儿还有什么王侯?动物园里倒是有猴儿。”
劳元术神秘一笑道:“师傅这一辈子,还没看走眼过呢。”
“反正我不信。”张誉诚只当师傅说笑,忽然想起一事,试探着问道:“师傅,明天我老板要进山看您老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