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天王面无表情道:“尔等如此狼狈,实让本王颇为失望。”言语森严,不夹杂任何的感情。
白德礼以头拱地,应道:“弟子该死,弟子该死。弟子们舍生忘死,谁知那业畜早有准备,党羽甚多,我等不是对手。”
罗衣天王好似天生的面瘫,就跟神坛上供着的泥胎石塑,就连说话都不见嘴唇蠕动,声音却洪亮的很,接着道:“那业畜狡诈狂妄,却也颇有几分道行,尔等未能收降,姑且赎罪。”
众教徒齐声道:“谢恩。”
这时追击的鼍鸿远远望见祥云重重,瑞气千条,着实吃了一惊,硬生生刹住身形,惊疑不定的原地注视。
罗衣天王目中金光闪烁,高声道:“孽障,还不快卸了装束,归顺天恩,免得诸畜遭劫。若道半个不字,叫你顷刻间灰飞烟灭。”
天王高高在上,一口一个业畜,孽障,显然就是辱骂陆铮,辱骂龙族为畜生之类。主辱臣死,鼍鸿心中大怒,昂然道:“你又是哪路毛神,在这里装神弄鬼。夸的好一张大口,弄的好一副长舌。”
有天王坐镇,白德礼总算松了口气,重拾信心,厉声驳斥道:“好个孽障,胆敢对天王宫罗衣帝君口出不逊,该当扒皮抽骨,永堕地狱。”
远古蝾螈拍马杀到,在鼍鸿身侧结阵,鼍鸿狂笑道:“手下败将,也敢在这里撒泼。什么狗屁天王,小小毛神,真是好不要面皮。”
白德礼不气不恼,嘿然道:“休得猖狂,你我再战三百回合,胜负尚未可知。”
鼍鸿毫不相让,亮着黝黑铁锏,嘲笑道:“一回合便足够。”
两人在这儿斗着嘴皮子,镜面般平整的冰面上陡然出现一条裂隙,由远及近,迅速的蔓延过来。裂隙中湛蓝色河水蜿蜒着流淌过来,眨眼间辐射到鼍鸿脚下。
清幽冰水沸腾,汹涌的扬起一道洪波,陆铮傲然站在浪峰上,斜眼睨着罗衣天王。修为高低暂且不论,这天王的派头倒是不小,又是祥云又是霞光,侍女卫士左右伺候,头戴帝冕,还别说,真有几分神龛上供着的帝君风范。
他在睨着罗衣天王,罗衣天王那双金色的眸子,虽然看不到瞳孔,但陆铮也知道,他同样在打量着自己。
王对王,白德礼和鼍鸿都是属下,都本能的噤声不语。
这边祥云重重,那边波涛万丈。气氛凝滞,唯有朔风呼啸不停。两个人仅仅只是对视,并未真正交锋,却有一种无形的庞大压力。
“哈哈哈……”罗衣天王率先打破沉默